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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ldo;对不起，我已经记不起来了。好像在我结婚之前。&rdo;

&ldo;那你第一次见到格林先生的时候是在哪儿呢?&rdo;

&ldo;那是在纽奥良的家里。他好像是到那儿洽谈公事‐‐与我先生谈公事。&rdo;

&ldo;我想他是以朋友的身份来招待你的。&rdo;

妇人以一种原有的执拗的沉默回答了他的问题。

万斯也停了一下，然后问：&ldo;你刚刚说道&lso;我和我的家人&rso;。曼韩太太，请问你有儿女吗?&rdo;

在整个访谈的过程中，这位厨子的脸上的第一次发生了骤然大变，万斯从她的眼眶中看到了一股愤恨之情。

&ldo;不!&rdo;这个否定词似乎是叫喊出来的。

此时的万斯已经抽了好一阵子的烟了，于是他又问：

&ldo;在受雇于这个家族之前，你一直都住在纽奥良?&rdo;

&ldo;是的。&rdo;

&ldo;那么你的丈夫也就死在那个地方了?&rdo;

&ldo;是的。&rdo;

&ldo;按照我的推算，这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那么你认识格林先生有多长时间了呢?&rdo;

&ldo;差不多一年。&rdo;

&ldo;这么说就是十四年前的事了。&rdo;

从妇人阴郁的平静，万斯感受到一种忐忑不安，又似乎是一种恐惧。

&ldo;那么你千里迢迢地从纽奥良一路来到这儿，就是为寻求格林先生的帮助。&rdo;万斯若有所思地说，&ldo;但是你为什么会这么的有自信，认为格林先生会雇用你呢?&rdo;

&ldo;因为格林先生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rdo;她重复着这句话。

&ldo;是不是因为他，&rdo;万斯提示她说，&ldo;帮过你什么忙，所以你认为可以指望他的帮助，或者还有其他别的什么?&rdo;

&ldo;他之所以帮助我和那些事情是没有任何关系的。&rdo;她把嘴唇紧紧地抿着。

这时，万斯突然换了个话题。

&ldo;对这屋子里所发生的惨剧，你的看法是什么?&rdo;

&ldo;我不会想这些事情的。&rdo;她咕哝着说，但是她声音里的忧虑与她前面肯定的语气相比存在很大的矛盾。

&ldo;曼韩太太，你在这儿待了这么长时间，我想你一定会有自己的看法。&rdo;万斯目不转睛地盯着妇人，&ldo;你认为凶手是谁，他为什么要杀害这么多人?&rdo;

骤然间，曼韩太太的自控能力崩塌了。

&ldo;万能的上帝啊!我真的不知道……我真不知道!&rdo;这句话好似痛苦哭喊，&ldo;应该说朱丽亚小姐和契斯特先生的死是罪有应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们是如此的苛刻，没有爱心。但是可怜的小艾达，她是善良的天使!他们为什么要伤害她呢!&rdo;她那张铁青着的脸，渐渐地又恢复到了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状态。

&ldo;呃，你说得也对。&rdo;万斯同情地说。过了一会儿，他起身走向窗户。&ldo;曼韩太太，你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间了，&rdo;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来，&ldo;我们一定不能让小艾达再出任何意外。&rdo;

妇人吃力地站起身来，向万斯的方向瞥了一眼，有一些不安。于是便离开了房间。

当她的脚步声消失的时候，马克汉开始绕着圈子走。

&ldo;你认为把这些陈年旧事翻出来就有用吗?&rdo;他急躁地问，&ldo;我们现在处理的是刚刚过去几天的事情，而你却将我们宝贵的时间统统浪费在这些旧事上，难道你就是想知道格图亚斯为什么在十三年前雇用一位厨子吗?&rdo;

&ldo;世上的事总是存在因果关系的，&rdo;万斯温和地回答他说，&ldo;而且这两者之间，常常隔着一段被诅咒且遥远的时空。&rdo;

&ldo;我同意你的看法，但是，你认为这位德国厨子与那个凶手之间有什么关联呢?&rdo;

&ldo;我想大概什么都没有。&rdo;万斯盯着地板来回踱着步，&ldo;可是，亲爱的马克汉老友，在我们看来，这里好像没什么事与这几起大灾难有关联;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些事情又似乎与大灾难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可以说整个宅子里都是疑云重重的，似乎有上百只幽灵般的手正指向这个罪恶的源头，可是你却只能紧咬着无形的那只手，看到它所指的方向。这是个梦魇。即使是微不足道的人或物都可能是十分重要的，并且是我们调查的线索，因此，每件事都是很有意义的。&rdo;

&ldo;亲爱的万斯先生!今天的你和往日有些不同啊!&rdo;马克汉的这句话里暗含着一种恼怒和责备，&ldo;你的话比那些算命师的散漫芜杂的言辞糟糕得多。如果图亚斯&iddot;格林以前确实与曼韩家的人有一些交情的话，那又能怎么样呢?如果二十五年前或三十年前的流言现在还能够令人相信的话，那么我们可以说老图亚斯的确曾肆意妄为，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他曾匆忙地去天涯海角，身上似乎肩负什么神秘的任务，而最后他却是荷包满满地回来的。就像我们所知道的，他在德国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你真的很想了解他的过去，想找出一些与眼下的事情有关的可能解释，那么我想你一定会满载而归的。&rdo;

&ldo;你不要认为我这样做只是突发奇想，&rdo;万斯反驳道，他看着挂着壁炉上面的那张图亚斯&iddot;格林的油画肖像，停顿了片刻，&ldo;是的，我想成为记录格林家族史的撰史者……当然它至少不会是图亚斯&iddot;格林罪恶的记录史，&rdo;这时万斯调整了一下他的单片眼镜，然后看着这幅肖像画，发表了一种看法，&ldo;他是个有趣的人物。通过他那宽大而有朝气的前额，我能看出他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强健的鼻子说明他遇事爱追根究底;的确，毫无疑问，图亚斯&iddot;格林曾到过一个又一个充满惊险的地方;他的嘴形使他看上去很冷酷，不过‐‐具体来说，应该是邪恶。他的胡须使人看出他是一个下巴很圆的人，而且上面有一条深深的沟纹，我认为契斯特的厚实的下巴不过是一种强者的假象而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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