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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2页）

老陈皮惊讶地望着我，却没有半点痛苦表情，更没有冒烟、起火、变形之类的现象，显然符箓对他无效。我拿出鲁班尺，以粗短的那一边对他的额头敲了下去，&ldo;啪&rdo;的一声，他额头上很快起了一个红包，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变化。

看来法器和符箓只在阳间对鬼有效，在阴间就无效了，就眼前各种参数来分析，老陈皮有血有肉，应该算是人。

我只能把符收回来，当鬼变得跟人一样，还能每天满血复活时，有什么办法可以彻底杀死它们？

我把勒着老陈皮的嘴的布条解开，他立即大叫：&ldo;臭小子，赔我人心菇来！&rdo;

我问：&ldo;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rdo;

老陈皮怒道：&ldo;你死定了，拿刀捅我，又毁了我的人心菇，我要把你千刀万剐然后喂王八。对了，还有我的秘笈，快还给我！&rdo;

我笑嘻嘻道：&ldo;现在只有我可以把你千刀万剐，所以你最好不要让我生气，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rdo;

老陈皮还是一样强硬：&ldo;你死定了，你全家人都死定了！我是百消门回春堂的人，你毁了人心菇，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的同门也会找到你，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得！&rdo;

我心里暗惊，但依旧笑嘻嘻地问：&ldo;百消门又是什么东西？&rdo;

老陈皮狞笑：&ldo;告诉你又何妨？百消门就是以前云贵一带的五毒教，蛊、毒双绝，现在已经秘密发展到了全国，人多得你无法想像，药监局、研究所、制药公司、医院、药材商之中都有我们的人。也许某一天你收到快递，拆开就中了慢性剧毒，然后一天天生病衰弱，生不如死，哈哈……&rdo;

我更加心惊，百消门有一个&ldo;门&rdo;字，会不会是八大旁门之一？用毒的人确实是非常可怕的，所以我更不能放他离开，纵然是鬼也不能让他离开。等他不笑了，我冷冷地说：&ldo;我捅了你胸口一刀，又割断了你的脖子，你已经死了，可是现在你却好好的，你不觉得奇怪吗？&rdo;

老陈皮露出疑惑之色，低头看了一下胸膛，很快又嚣张起来：&ldo;小子，我回春堂多的是起死回生的灵药，谁能杀得死我？快点把秘笈还给我，拿好酒好菜来巴结我一下，也许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饶了你家里人。&rdo;

&ldo;像你这种既凶又蠢还狂的人，能活到这把年纪真是一个奇迹。&rdo;我摇头叹息，拔出匕首狠狠插进了他心脏部位。

&ldo;你，你敢杀我……&rdo;老陈皮眼珠子鼓突，极度不信地望着胸口，接着露出恐惧绝望的表情，几乎和我上次杀他时一样。大概他从来没有遇到过敢顶撞他的人，现在却被我杀了两次，也许从现在开始，我每天都杀他一次，会让他的头痛清醒清醒。

门外脚步声响起，有几个土匪闻声跑过来，看到是我杀了老陈皮，没说什么就转身走了，只有一个人留下，却是昨天傍晚死在外面的白爷，居然也复活回来了，&ldo;回屋睡觉去，不要乱跑。&rdo;白爷有些不高兴。

我一阵阵背上发冷，不论什么方式死去的人，都能满血复活……不，他们都不是人，他们早就死了！

我不知道土匪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可以肯定他们早在六十多年前就死了。他们应该与老陈皮一样，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一方想进洞，另一方不让进去，大家死了都能复活，谁都灭不了谁，于是就这样日复一日永远休止战斗着，连过了多久都不记得了。

杨老子之前应该不知道自己死了，看到我带来的地图后才想到这一点，他很害怕，这是他变得非常颓废焦躁的原因。他以为杀了我就不会改变他们已死的事实，或者怕我把他们都死了话说出来，所以要杀我，但是最终亲情和理智占了上风，他没有杀我。再后来看到太婆的照片，他决定尽全力帮我离开，所以又振作起来了。

如此看来，他这个人并不太坏，我不必害怕，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这儿。

回到住处，我躺在床上慢慢思考，理清头绪。在钻进地下河之前，一切都是正常的，就是在地下河中手电筒灭掉之后才变得不可思议。会不会是那条河通往阴曹地府？或者那儿是一个传送点，把我传送到了一个特殊空间？也许这个传送点是单向的，也许这个传送点只在特时间才能开启，可能性有很多，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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