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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没什么反应。&rdo;

卫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麋鹿补充：&ldo;真没什么反应，报警都是钟点女工帮她报的，她自己说，收过发臭的猫尸，浇满血浆的人头蜡像，浸在不知名溶液里的乱蓬蓬的头发。相比较而言，一只风干的手还算是克制，至少没有让人作呕的味道。&rdo;

卫来半天说不出话。

这么大尺度的遭人记恨，总得有个原因吧？

麋鹿猜测：&ldo;应该跟她职业有关。&rdo;

职业有关？

&ldo;援非这种事，很得罪人吗？&rdo;

麋鹿摇头：&ldo;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也知道，很多从战地撤出的人，都有严重的心理创伤。岑小姐离开卡隆之后，就彻底退出了援非组织。现在她是个……&rdo;

他皱着眉头，试图给出比较准确的说法：&ldo;撰稿人……社评家，对，自由社评人。&rdo;

&ldo;风格犀利的那种？&rdo;卫来心里有点数了。

犀利这个词用在这太温柔了，麋鹿干笑：&ldo;写的文章跟冰锥似的，刷刷戳你十几个血窟窿，血呲呲往外喷的那种。&rdo;

&ldo;都骂过谁？&rdo;

&ldo;意大利的黑手党，哥伦比亚的毒枭，做残酷动物实验的奢侈品公司，政府高官，贪贿的警务人员，宗教极端组织成员……基本你能想到的，她都得罪过。&rdo;

懂了，她收到什么都是正常的。

&ldo;她有点名气吧？&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麋鹿惊讶，&ldo;她有专栏，在业内……算是挺有名。&rdo;

卫来笑笑：&ldo;有名气，对方动她，会掂量一下社会影响。没名气的话……早死了。&rdo;

他对岑今的感觉有点变味。

勇气固然可嘉，但螳臂当车这种行为他并不欣赏‐‐他支持实力说话、运筹行事。除非她身后有一整个排的雇佣军保护，否则这样不管不顾地对着全世界黑手放乱箭，除了置自己于危墙之下，意义何在？

社评人也得惜命吧，毕竟过日子为第一要务。

麋鹿看表，他戴儿童塑料手表，表盘指针头都是米老鼠的。

&ldo;没问题的话咱们现在就过去？快到约见时间了。&rdo;

再具体的，麋鹿也不清楚，业内中间人给搭的线，讲明要王牌，透露了几个关键词：面谈、保密、钱不是问题。

卫来觉得这单可接。

工作而已。

‐‐

车上大路，终于间或见人，也偶尔遇车，有时遇到对开车，对面的车灯晃的全世界忽然明亮。

麋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

&ldo;钱又花完了？&rdo;

&ldo;嗯。&rdo;

&ldo;不花完你也不会出来接单！&rdo;

怨懑的、恨其不争的口吻：&ldo;你看人家可可树，买屋买车，投资炒汇，穿的比客人还气派。&rdo;

这事卫来有耳闻，可可树几次出单，浑身名牌，衬得边上低调的大佬像个跟班的，客人投诉过一次，可可树慢条斯理回答：&ldo;个人兴趣爱好，管得着吗？&rdo;

但他何必要向可可树看齐？人各有志，一山不学一山形，再说了，树种不也不同么。

卫来岔开话题：&ldo;依你看，威胁岑小姐的会是什么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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