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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然而，雷蒙德并没有被波洛的话所震慑，他非常温和地提出了抗议。

&ldo;我不知道你是否想我当成骗子，波洛先生，这件事不仅我可以作证‐‐可能我的用词不太精确。我想提请你注意，布伦特少校也听到艾克罗伊德先生在跟一个人说话。他在外面的露台上，当然不可能把每句话听得很清楚，但他确实听到了书房里的说话声。&rdo;波洛点了点头。

&ldo;但我还记得，&rdo;波洛非常平静地说，&ldo;在布伦特的印象中，跟艾克罗伊德说话的人是你。&rdo;一瞬间雷蒙德被他的话惊困了，但他很快又清醒过来。

&ldo;布伦特现在意识到他弄错了。&rdo;他说。

&ldo;确实如此。&rdo;布伦特同意他的说法。

&ldo;然而肯定有某些原因使他产生这种想法，&rdo;波洛若有所思地说，&ldo;哦!不，&rdo;他举起手以示抗议，&ldo;我知道你要说的理由‐‐但这是不够的，我们必须从其它方面去寻找。我可以这么跟你解释：从接办这个案子开始，我的脑子里面一直萦绕着一件要解决的事‐‐雷蒙德先生偷听到的那些话的性质。使我感到吃惊的是，至今还没有人对这些话加以评论，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些话的奇特之处。&rdo;他停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复述了雷蒙德偷听到的那些话：&ldo;&lso;……近来你经常向我索钱，我郑重地向你宣布，我再也不能对你的要求作出让步。&rso;这些话难道你们都听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吗?&rdo;&ldo;我并不认为有什么奇特，&rdo;雷蒙德说，&ldo;他经常向我口述信件，用的词语几乎跟这些词语完全相同。&rdo;&ldo;一点不错，&rdo;波洛大声说，&ldo;这就是我要说的意思。是否有人会用这样的词语跟另一个人讲话?这不可能是一次真实的对话。如果他在口授一封信‐‐&rdo;&ldo;你的意思是他正在大声地读一封信，&rdo;雷蒙德不慌不忙地说，&ldo;即使如此，他肯定也是在读给某个人听。&rdo;&ldo;你怎么知道的呢?我们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请注意，除了艾克罗伊德先生的声音外，没有人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rdo;&ldo;当然一个人是不会用这种方式给自己读信的‐‐除非他‐‐脑子出了毛病。&rdo;&ldo;有一件事你们都忘了，&rdo;波洛温和地说，&ldo;上星期三一个陌生人来拜见艾克罗伊德先生。&rdo;在座的人都盯着他，目瞪口呆。

&ldo;是的，&rdo;波洛确信无疑地点了点头，&ldo;是星期三。这个年轻人本身对我来说无关紧要，但他所代表的那家公司引起了我的兴趣。&rdo;&ldo;口述录音机公司，&rdo;雷蒙德喘了口气说，&ldo;我现在弄明白了，是口述录音机。你是这么想的吗?&rdo;波洛点了点头。

&ldo;艾克罗伊德先生已经答应要买一台口述录音机，这一点你是知道的。我感到很好奇，所以向这家公司打听了一些情况。他们的回答是，艾克罗伊德先生确实向他们的推销员买了一台口述录音机。但他为什么要向你隐瞒这件事，这一点我就弄不清楚了。&rdo;&ldo;他肯定是想让我大吃一惊，&rdo;雷蒙德低声说：&ldo;他还像个孩子似的，总喜欢让人大吃一惊。他可能想保密一两天，先自己玩弄一番，就像孩子玩新玩具一样。是的，这种解释比较合理。你刚才的话说得对‐‐在非正式的谈话中，没有人会使用这样的词语。&rdo;&ldo;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布伦特少校认为在书房里人就是你，&rdo;波洛说，&ldo;他听到的那些零碎的话语实际上是口述的一些片断，因此他下意识地认为是你跟他在一起。而他那有意识的大脑却注意到另一件完全不同的事‐‐他晃眼看见的那个白影。他猜想这白影是艾克罗伊德小姐，而事实上，他看见的是厄休拉&iddot;伯恩的白围裙，当时她正偷偷摸摸地溜向凉亭。&rdo;雷蒙德从他的惊愕中恢复过来。

&ldo;不管怎么说，&rdo;他评论道，&ldo;你的这一发现尽管是那么了不起（我可以肯定，这可是我永远也想不到的），但还是不能够改变最根本的一点：艾克罗伊德先生九点半时还活着，因为他还在向口述录音机说话。很清楚，查尔斯&iddot;肯特那时确实已经离开了弗恩利大院。至于拉尔夫&iddot;佩顿‐‐?&rdo;他目光投向厄休拉，犹豫了一下。

她脸上露出愤慨的神色，但她还是很平静地回答说：&ldo;拉尔夫和我在九点三刻差一点分手的。他根本就没有靠近过这幢房子，我可以担保。再说他根本就不想靠近这幢房子，在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的继父，他非常怕他。&rdo;&ldo;我并没有怀疑你讲的那些话，&rdo;雷蒙德解释说，&ldo;我一直想念佩顿上尉是清白无辜的。但每个人都必须面对法庭‐‐回答法庭上提出的那些问题。他现在处于最不利的地位，但如果他能出来的话‐‐&rdo;波洛打断了他的话。

&ldo;你的意思是劝他出来，是吗?&rdo;&ldo;当然罗。如果你知道他在那里‐‐&rdo;&ldo;我可以看出你还是不相信我，认为我并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我刚才已经清清楚楚地告诉过你，我什么都知道：电话的真相、窗台上脚印、拉尔夫&iddot;佩顿的藏身之处，我全知道。&rdo;&ldo;他在什么地方?&rdo;布伦特厉声问道。

&ldo;远在天边，近在眼前。&rdo;波洛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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