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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第1页）

“结果我他妈的搞了她表弟。”穆俊琛走过来，凑在我耳朵边上小声说。　　我皱起脸：“她说你是变态，这话还是没说错的，不过她是有一点儿可怜。”　　穆俊琛看着刘燕燕背影：“有什么可怜？我根本不算追过她，那时候说好的是给我做绘画模特，我又不喜欢她，见老子喜欢你　　勇敢一点儿，主动一点儿。　　准备年夜饭的空隙时间里，我反复地琢磨穆俊琛这句话。　　炸馄饨、糯米肉丸和粉条煮了个汤菜，然后把今天下午穆俊琛炸好的走油肉切成大块，和油豆丨腐一起搁铁锅里，加盐加八角桂皮，拍一小块老姜放进去，水漫过豆i腐盖上盖炖。　　我拿着炒勺，看着从盖沿冒出来的带香气的沸腾热雾，心想，到底怎么个勇敢，怎么个主动法儿呢？　　“淮淮，你那个同学好好哦，人长得精神，年纪轻轻，这么会干活，他好厉害。”　　外婆一边摘着等会儿要炒的红杆花菜一边道。　　是啊，他真的很好，穆俊琛让我觉得他很好，我也得让他觉得我很好才行啊。　　外婆又道：“如果他是女孩子就好了，你可以努力赚钱把他娶回家来。”　　我：“……”　　不好意思外婆，我俩已经乱搞在一起了。　　虽然是试行的，但最近偶尔会有一种说不定以后真的能成的感觉，嘿嘿。　　我比了几个手势，说是啊，他真的好厉害，棒极了，顶呱呱。　　“今年过年买了这么多菜，你舅舅给的钱？”　　外婆眼睛盯着手里的花菜，语气平平，然而眼底那期待的神色却根本藏不住。　　我吸了口气，牵起嘴角，点头：“是啊。”　　外婆眼睛瞬时就亮起来了，频频点着头，声音很低，像是在和我说，但更像和自己说：“发仔就是脾气差了点儿，以前没钱，自己的生活都顾不过来，燕燕又要跳舞，现在去外面挣了钱，还是记得他老娘的，他也很　　难……”　　她把摘好的红杆花菜在菜篮子里码得整整齐齐，然后把用来煮肌肉的木耳撕成一小块，布满皱纹的双手动作温柔而仔细，仿佛怕撕用力了，木耳会疼似的。　　我总有点儿困惑，为什么这样温柔心软的老太太会有一个那样的儿子。　　年夜饭做好，对联和福字也贴了，今年的年节总算有点儿年昧，外婆很开心，还很那么回事的拿果汁和我碰杯。　　“你舅舅今年怎么还没来，以前这个时候都来了。”　　虽然平时又凶又坏，但每年除夕夜，刘生发都会送些过年的菜和水果过来，以及祭祀外公的一些供品，在门前插香洒酒，摆上一碗猪肉豆i腐鸡蛋鸡腿什么的。　　我发短信问了问刘燕燕。　　她回得挺快，像是很闲的样子：【回家车费贵，他在外面过年。你巴不得他不回来吧？问泥马？】　　大概是太久没见到刘生发了，我对他的恐惧淡了很多，回道：【我不关心他去向，他娘老子要问而已。】　　“在外面过年，挣钱。”我打手势道，做了两遍，她才明白，摆手说挣钱要紧不回来也没关系。　　吃完饭刷完碗，外面开始零星有烟花升上天空了，村里也开始有小孩玩摔炮和冲天炮仙女棒什么的，淡淡的硝的气昧弥漫在寒冷的空气里，虽然有些刺鼻，却平添了几分热闹气息。　　外婆年纪大，身体又不好，已经很多年没有在过年的时候守过夜了，把糖和饼干装好盘，就去睡了。　　我一个人守也没意思，就没关灯，让灯泡自己守夜，我爬上阁楼睡觉了。　　心想这样也挺好的，别人家都要熬到十二点等新年，我们家可以这么早就睡觉，也是一种幸福。　　然而睡着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正睡得香，这种幸福就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　　是穆俊琛的电话。　　我抓了几下才抓稳手机，迷迷糊糊接起来：“喂”　　“淮淮，你在睡觉？”　　穆俊琛声音低低沉沉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好像一只手撩了我耳朵似的，一下就给我整清醒了。　　“嗯在睡觉现在醒了，什么事？”　　这么晚了，肯定是有什么非说不可的事，我专注地听着电话那边穆俊琛的动静。　　穆俊琛低低地笑了一声，信号有点儿不好，声音断了一下，然后才听见他说：“没守夜？”　　“没有啊，我们家没这个习惯，外婆老人家，要早点儿睡。”我看了看时间，离十二点还有五分钟，问，“你现在在守夜吗？”　　穆俊琛：“嗯，有点儿无聊，春晚也不好看，小品里全是网络上已经看腻了的梗，还强行正能量，尬得我头都掉了好几个，反正都把你吵醒了，陪哥哥说会儿话？”　　我：“嗯，说，你，你明天要出去拜年吗？”　　穆俊琛：“当然要，先去我爷爷家吃早饭，然后去给我妈拜年，在那边吃中饭，下午和晚上还不知道，你呢？”　　我：“我就爽了，我哪儿也不用去，嘿。”　　穆俊琛笑，又瞎聊了一会儿，忽然电话那边穆俊琛没声儿了，我以为没信号，一顿喂喂喂有人吗听得到吗。　　“淮淮，新年快乐。”穆俊琛忽然道，口吻一本正经说什么台词似的。　　我愣了一下，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下一秒，窗外好几个地方同时响起了放炮竹噼里啪啦的声音。　　同一个瞬间，无数烟花同时冲上冬夜黑沉的天空，烟花有大有小，有高有低，绚烂热烈，携着响彻天地的炸裂声，在人类的年夜里绽放了它们最美的一面，照亮了黑夜。　　“新年快乐。”我有点儿生涩地学着穆俊琛说了一句，胸腔里有热流涌动，心想今年我好像过了个真　　年，穆俊琛真的太好了。　　“淮淮你刚才说什么？！我这里好多烟花，好吵！我没听清！”　　穆俊琛在电话那边大喊，他的声音我倒是听得清，应该是市里烟花放得比我们村里多，所以他那边会吵一点　　“新__年--陕__乐！！！”我大声喊。　　穆俊琛傻乎乎的：“什么？！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__新年--卜夬乐一一！！！”　　穆俊琛：“啥！我还是没听清！”　　我累了，电话那头烟花声和穆俊琛的大嗓门快要把我耳朵轰得聋掉了。　　“我说一一”听不见是吗？那我可就随便乱说话了，一个恶向胆边生，我大声喊道，“老子喜欢你这个傻丨逼！”　　穆俊琛那边忽然就安静了。　　我：“……”　　作者有话说：你们说，穆俊琛听见了吗？　　谢谢小可爱们的推荐票和月票?推荐票越来越少了嘤，我趴在此地求个票票故意穿给我看的？　　年初一，天晴出了太阳，早饭和午饭都吃的昨天晚上的剩菜。　　因为刘生发几乎和所有亲戚都结过仇，外婆家也没人来拜年，于是午饭后外婆就出门去看老姐妹去，我也坐公交车去了县汽车站。　　虽然过年，但公共交通都是照常运行的，只是坐车的人可能不那么多，我坐的这一趟，车上连十个人也不到。　　【我还得等会儿才出门，如果你先到了酒店报我手机号就行，前台会把房卡给你的，不好意思的话就等我一起进去。】　　穆俊琛发来信息，和酒店的定位。　　确实不太好意思，总觉得一个男孩子来开房有点儿说不清楚的感觉，虽然本来我们开房就是为了干说不清楚的事儿。　　不过我还是鼓起勇气进去，拿到房卡上楼进了房间。　　进去先打开空调，洗了个澡，检查好衣服，然后躺在床上边玩手机边等穆俊琛。　　没多会儿穆俊琛就来了，在外面敲门，我起身去开门。　　“你身上这件衬衣好大嗯？这是我的衬衣吗？”　　穆俊琛进来第一眼扫到我身上时就看出来了。　　我抓抓头，有点儿尴尬，坐到床沿上，仰面往床上一躺：“你过来仔细看看不就知道了？”　　穆俊琛走过来，一边脱外套，意昧深长地打量我：“故意的吧，怕我揍你是不是？”　　我干笑：“什么怕你揍我，大过年的，今天大年初一，你怎么会揍我呢？”　　穆俊琛倾身，手撑在我两侧：“我揍你怎么了？昨天大年三十，你还骂我呢，我故意掐着时间打电话给你说新年快乐，结果你趁着烟花声大，在电话里骂我傻i逼？你不该挨揍？”　　说起昨天晚上那通电话的结尾，我简直浑身尴尬，脑子抽了才找那种刺激。　　我软着声儿求饶：“你别揍我，大年初一挨揍，一整年都得挨揍。”　　穆俊琛皱眉：“谁说的？”　　我：“家有儿女里面刘星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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