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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第1页）

&ldo;学成，听我说学成，我不是不想要孩子，我想要，比你还想！&rdo;晶莹的泪水突然从女人大大的眼睛里涌出。&ldo;这事……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我做过检查了，医生说，我是……先天不孕。&rdo;

姜学成吃惊地张大了眼睛和嘴。

女人一把搂住了他。&ldo;学成，我这辈子只有你了。我会好好待你，以后家里什么活都不让你干，你就全心全意搞你的事业，连我爸都说，你天生就是个当外科医生的料，我要帮助你，让你成功。这难道不是你们老姜家几辈人的梦想吗？&rdo;

一家大型自选商场。

敞开的冷柜前，姜学成沉郁地看着妻子在各种冻肉里翻捡。

女人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一公斤装的猪大肠。她把大肠搁进姜学成拎着的塑料筐里，又去看速冻食品。

姜学成借机挣开那只始终挽着他的胳膊，看了看腕上的表：八点半。

电梯灯忽闪着停在了&ldo;12&rdo;上，门滑开，女人挽着姜学成下电梯，右拐，进入一条长长的外封阳台式的通道。通道有点窄，女人把自己一路拎着的东西交给姜学成，自己走在了前面，在这短短的自由时刻里，姜学成无声地哭了。

妻子按响了门铃。

门里传来一个女人苍老的声音：&ldo;谁呀？&rdo;

&ldo;妈，学成看你们来了！&rdo;门开，妻子边向里走边嚷，&ldo;爸在不在？……爸，学成还给您带了猪大肠呢！&rdo;

姜学成迅速擦干眼泪，微笑：&ldo;妈妈！……爸爸！&rdo;

铁门&ldo;咣&rdo;地关上，一切复归宁静。

姜学成将刷洗过的手浸泡在消毒液里。

麻醉师在为病人实施全麻。

行将进行的是部分肝切除术，姜学成主刀。

苍白的皮肤被银光闪闪的刀刃划开，血粒迅速渗出。姜学成向旁边伸出右手，&ldo;叭&rdo;，一把止血钳子出现在掌心。他用钳子夹住一根血管，又一把钳子立刻递了过来……不用言语，甚至不用眼神，一切在有条不紊、富于韵律的默契中进行。

……

晓冰为姐姐买了一批报纸，把所有的应聘广告用红笔画出，晓雪一个一个挨着看，屋里只有翻报纸的刷啦声。从那次失约以来，姜学成再也没有任何消息。晓冰几次想问问姐姐，都被姐姐的沉默挡住。

《牵手》第五部分（9）

一摞报纸翻完了，晓雪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两手搭在前面，愣神。看着姐姐这副样子，晓冰很难过。

&ldo;姐，给姜医生打个电话，别自尊心那么强。他也够不幸的。&rdo;

晓雪紧紧咬着嘴唇以憋住突然涌上的泪水，额上的血管因此而充盈，怒张，她闭上眼睛，片刻后，才睁开眼，说：&ldo;他已经恢复正常工作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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