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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刚开始一切都还正常，李炳雄没有工作，就在菜市场摆一个小摊卖菜，我们之间交流得不算多，但日子还算凑合能过得下去。可是后来，小生意做得不太顺心，李炳雄就开始拿我们出气，打成了家常便饭。

他既要面子又有心计，我和妹妹的身上、背上、大腿上全是伤，被衣服一挡却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家里做一顿肉，他给我俩碗里一人放两块，让我们端着碗出去蹲在楼门口吃，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给我们吃了一点肉，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大好人。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出去摆摊了，不是在外面打牌，就是在家里喝酒，三张嘴坐吃山空，我初二那年，他突然去学校给我办了退学，让我出去打工挣钱。

读书是我唯一的出路，考上大学去了外地才能离开他，可他封死了我的出路，我在家跟他闹，闹得很凶。那天晚上他喝了酒，我们几乎打了起来，他突然像野兽一样撕烂了我的衣服，然后对我……幸好那段时间我妹被送到小姨家了……

我在家躺了整整三天，我不记得三天里又被他蹂躏了多少次。我想死，可我死了我妹怕是也活不成了，想到我妹，我就决定出去打工赚钱，供我妹上学，让她离开这个蛇窝子。

这几年，我已经不记得怀过多少次孕又堕过多少次胎，反正我已经废了，无所谓了。可是三天前，就在三天前，他竟然把手伸向了我妹，我绝不能原谅他!

其实早在我们家房子要拆迁的时候，我就动了杀心，要是他死了，我们就能拿到上百万的补偿款，再也不用受苦受累了。我计划了很久，却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的勇气。我发现，这几年我就像是一只温水里的青蛙，已经彻底麻木了，真是悲哀。

直到我发现他对我妹有所企图，我知道，必须得动手了……&rdo;

……

李美平静的讲述和李丽叫着姐姐的嚎啕大哭刺激着每个刑警的心，吴错想对李美说几句安慰的话，却又无从说起。他突然想起警校的教授曾说过：干这行，最难的不是与凶恶的犯罪分子搏斗，而是见识了人性之恶后，仍然相信美好，并为了捍卫美好而奋战。

审讯室的监控玻璃外唯独少了闫儒玉的身影，李美被拘捕后他就悄悄离开，回到了位于13楼的未侦破案件档案室。

结案的当天，吴错找到埋头游戏的闫儒玉。

&ldo;李美全部交代了，犯罪手法和你的推论几乎一模一样。&rdo;

&ldo;哦。&rdo;闫儒玉眼睛盯着显示器，头都没抬一下。

&ldo;还有，她的犯罪动机……&rdo;

&ldo;停!打住!我不想听!&rdo;

闫儒玉终于将手从鼠标和键盘上拿开，却又赶紧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吴错无奈，只好道：&ldo;好吧，我不说，你别捂了。但是……你为什么不想听?&rdo;

&ldo;我这人哭点低，受不了悲剧，等会儿我哭起来场面就尴尬了。&rdo;闫儒玉回答得一本正经。

&ldo;这么说……你早就知道她的动机了?&rdo;

&ldo;一个小姑娘杀死一个老男人，动机好像并不难猜。&rdo;闫儒玉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ldo;你究竟有事没事?没事就不送了。&rdo;

&ldo;有事有事，&rdo;吴错将五份案宗摊在闫儒玉桌上，&ldo;帮我抓一只黄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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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黄雀（1）

&ldo;黄雀?&rdo;闫儒玉没有着急翻开案宗，倒是等着吴错的解释。

&ldo;黄雀是我们给这名犯罪分子起的外号，因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rdo;

&ldo;看来他是个喜欢不劳而获一箭双雕的人。&rdo;

&ldo;何止，他已经截胡了5笔赃款，总价值将近一千万!&rdo;

&ldo;截胡?……赃款?&rdo;

吴错将卷宗往闫儒玉跟前推了推，&ldo;这是最近半年侦破的5起恶性杀人案件，5起案件的凶手全是谋财害命，并且在得到大量现金后将钱藏了起来，可是，当他们归案并带着警方前去寻找被藏匿的赃款时，赃款却不翼而飞。&rdo;

闫儒玉还是没有拿起案宗的意思，&ldo;重案组什么时候开始干抓贼的活儿了?&rdo;

&ldo;5起案件都不是咱们组办的，所以组织才把黄雀的案子交给我。&rdo;吴错低声道：&ldo;组织怀疑这只黄雀在警方内部有帮手，出内贼了!想想我就一身鸡皮疙瘩……&rdo;

&ldo;你有怀疑的人吗?&rdo;

&ldo;难就难在这里，我已经把负责5起案件的相关刑警过了一遍筛子，没发现疑点。这案子组织上催得紧，还不能声张，以免影响团结，难办啊!好几天了我一点头绪都没有，你得帮帮我。&rdo;

&ldo;好吧，我还有一个问题，并案的依据是什么?怎么确定5起案件是一个人干的?&rdo;

&ldo;黄雀在每个犯罪现场都会留下同样的信息。&rdo;吴错将案宗翻到最后一页，取出5张照片递给闫儒玉。

照片上是近距离拍摄的5张字条，上面的字很简单：多谢!

&ldo;字可真够难看的，左手写的吧?而且……5张一模一样的字条?&rdo;

&ldo;复印的，每次在犯罪现场留一张，字是左手写的，没有鉴定价值。&rdo;

&ldo;罪犯既张扬又谨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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