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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黄恬捂着嘴笑，笑完了又叹：&ldo;唉，你怎么就不是我亲妹子呢。&rdo;

这个问题林若拙不予回答，她低声道：&ldo;你看，许夫人是第一个来的。&rdo;

黄恬淡淡道：&ldo;蔡家夫人，总不会最后一个到。&rdo;

林若拙点头，那样也太大牌了。

没多久，其余的夫人们也接二连三的到了。偏堂里坐的热热闹闹，黄氏见人多，索性将小辈们都赶去另一处暖阁，随她们自己玩乐。

刚坐下没多久，林若静就被叫了出去。等她再进来，身后跟了两个豆蔻年华的少女。

林若静给大家介绍：&ldo;这是平大人家的彤姐姐，绯姐姐。&rdo;又给那两位介绍，&ldo;这边五个，是我们家的姐妹，那个，是黄家妹妹们。&rdo;

女孩子们起身见礼，这两位一个叫平彤，十三岁，一个叫平绯，十一岁。俱是在背名单时背到过的，中书舍人平大人的嫡女。

又过了片刻，另两位女孩也被领了进来，一个是同样任参知政事范大人的幼女，已过及笄之年，这一位是庶出。另一个是参军彭大人的侄女，十四岁，嫡出。

林若拙觉得很有意思。就像现代人介绍相亲对象时，一般不说性格爱好，为人如何。而是重点介绍身高、体重、收入、本人是干什么工作的，父母是干什么工作的，家里有几房几厅等等。这里的女人互相介绍，有异曲同工之妙，第一问爹是谁，第二问娘是谁。至于本人……没爹没娘谁认你是哪根葱啊！

有意思吧？很有意思。她看的津津有味。黄恬凑过来陪着看，啧啧道：&ldo;这位范姑娘，不太好嫁啊。&rdo;

&ldo;你怎么知道她不好嫁？&rdo;林若拙惊讶的反问，凡牵扯上后宅的事，她一律都迷糊。

黄恬惊讶于她突然的不灵光：&ldo;这还用问？若是好嫁，怎么都十六了还跑出来四处给人相看？定是没定亲啊。&rdo;

&ldo;十六怎么了？&rdo;林若拙更迷糊，&ldo;多好的年纪啊。没定亲怎么了？还有，你怎么知道她没定亲。定了亲就不能出门了？&rdo;

黄恬&lso;咦&rso;了一声，像不认识她一样：&ldo;定亲了当然不能四处乱跑了，你不知道？&rdo;

我，我应该知道吗？林若拙呆滞的睁大眼睛，傻傻的看她：&ldo;出门做客叫四处乱跑？&rdo;到底是她理解错误，还是黄恬形容错误？

黄恬不淡定了，这位怎么突然就傻了，刚刚的机灵劲呢？恨铁不成钢的道：&ldo;定了亲就得在家中好好绣嫁妆。少出门，少惹是非。&rdo;

&ldo;什么？&rdo;林若拙被她越说脑子越糊，就抓住最后一句：&ldo;出门就等于惹是非？&rdo;这是什么逻辑？想想又道：&ldo;你们今天都出门到我家来了，我家没是非。&rdo;

黄恬要晕了，这么浅显的道理，怎么和这位就说不明白呢。难得遇上个说得来的朋友，舍不得丢开，耐心十足的给她解释：&ldo;女孩子定了亲，就已算是别人家的人了。可又还没嫁出去，仍旧住在家里。所以这时要特别小心。四处出门，万一惹出什么不清不楚的纠纷，就坏了名声。到时男方家知晓了，退了亲，一辈子就毁了。&rdo;

如此大的信息量将林若拙绕的云山雾罩，黄恬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懂，合起来的意思她半分都不懂。不，应该说半分都不能理解。

&ldo;只是定了亲，还没出嫁。就是别人家的人了？&rdo;她打算一点点来，先问出最前面的：&ldo;有这规定？&rdo;

&ldo;不是规定。&rdo;黄恬脑门上都要冒汗了，这种众所周知的常识难道姑妈就没和她说过：&ldo;人家下了定，定者，定也。自是定下了。&rdo;

林若拙似乎是明白了：&ldo;下了定，就是别人家的。不下定，还是自己家的。&rdo;

&ldo;可，可以这么说。&rdo;黄恬考虑了半晌。貌似有点道理。三书六礼，若只是过了纳采、问名，没过纳吉（放小定）。这时再有反悔的，似乎都不会闹出来。不算退亲，只能说两家没说合拢。

林若拙点点头：&ldo;原来反悔一定要在纳吉之前。我懂了。&rdo;

你懂什么？你个棒槌！黄恬彻底泄气。

第15章青衣

果然只有相处时间长了，才能真正了解一个人。这不，还不到半天的时间，黄恬就发现，新交的这位朋友某一方面脑子很灵光，某些方面则异常不灵光。

她是真心为林若拙担心。甭管这位新朋友有多少缺点，只凭心底豁达一项就值得她去倾心相交，更别说这位还眼界开阔，于大事方面很是敏锐，难得能合上她的心意。

算了，世上像我这样十项全能的天才总是少的，黄恬安慰自己，不能对朋友苛刻。既然承认了是自己的朋友，她自然而然就将其划入了保护范围，认真的指点她：&ldo;你别不当回事，我告诉你，婚姻是女孩子一生的大事，重中之重，里头的危险多着呢。称之为第二次投胎都不为过。你是大家闺秀，别学那蓬门小户的女孩儿，略看见个会读书的公子就痴了，胡思乱想起来，仿效那话本戏文私相授受。需知那些都是穷酸文人娶不到媳妇，自个儿编了来逗趣的，仿若这样，就真有个美貌贤惠的闺秀对他掏心掏肺，倾其所有，家也不顾了，羞耻心也没了。&rdo;

&ldo;这个我知道。&rdo;林若拙插话，&ldo;若心存尊重，就该名正言顺的请了媒人上门提亲。欲走偏门的，都是心思不正经的人。&rdo;她好歹穿越前也是个成熟女性，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古往今来其内涵实质都一样，怎么会不明白。她不灵光的是风俗习惯，而不是人情世故。

黄恬松了一大口气。根子上明白就好，常识欠缺不要紧，慢慢补，道：&ldo;你性子单纯，不知道这后宅里水混着呢，想不明白也不要紧，只记着一条，婚姻大事由长辈做主。别乱收人家的东西，不然有那一等jian猾的，混赖说你收了他的聘礼，算私定终身，十张嘴也说不清。&rdo;她是真担心，照林若拙这种一遇上内宅事就犯傻的脑袋，搞不好哪天真糊里糊涂的&lso;被&rso;私定了终身。后宅刀光剑影，傻缺的孩子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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