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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还是夕蕴的声音的，伴着方明婕的抽泣声。相较之下，她的声音显得活力十足，丝毫都不像随时会变成下堂妻的女人。

&ldo;不过说真的，我们得先爱自己才行，不然哪有资格去爱别人。爱自己最好的表现方式，就是好好修饰自己。修饰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用灵为斋的胭脂。要想卖相好，早晚用胭脂；灵为斋胭脂，你值得拥有！千万不能错过的好东西，正所谓若要地位永不倒，大唐女子当自强啊！&rdo;

&ldo;……妹妹，我在展府本就没地位，陆仪最先威胁到的人是你。&rdo;方明婕蓦地收住眼泪，虽然有点后知后觉，但总算还是察觉到了夕蕴的不对劲。

&ldo;呃……&rdo;还真理智啊！

夕蕴一时语塞，尴尬时，幸是越蒙即使出声解围：&ldo;姐，你忘了吗？她叫银不换，这不就是她的个性嘛。随时可能会被人取代了，哭哭啼啼太浪费体力了，不如赶紧敛财。&rdo;

&ldo;呵、呵呵……还是越蒙了解我啊。&rdo;夕蕴干笑了两声。

没料把场面弄得更冷了，气氛僵持了会，越蒙又好心地开口了：&ldo;好了，别尽在这招我姐的眼泪，我送你回东园。&rdo;

&ldo;也好。&rdo;想了会，夕蕴点了点头，冲着方明婕笑了笑，便起身随越蒙离开了。

方明婕回了她一笑，梨花带泪的笑，很是漂亮。没有出声，她默默地目送着他们俩离开，痴看着面前的红烛出了神，悠远的眼神中是谁都看不透的心绪。

刚离开方明婕的园子，越蒙就忍不住开口了：&ldo;姐她是不是什么都跟你说了？&rdo;

&ldo;是呀，真是戏剧化的改变。原来说是怕我一个人在东园胡思乱想，才拉我来她这，说有个人说说话总是好些的。结果反变成我来安慰她了，你姐……唉，真是傻，大好的青春葬在这展府，不值得。&rdo;一反刚才的聒噪，夕蕴沉寂了下来，心思飘得很远。

即使早就看出方明婕对越浩的情愫，可当她自己坦然承认后，夕蕴反而觉得不寻常了。真的只是想找个人倾听自己的心事吗？那为什么不找盛雅。既然都已经忍了那么多年，何苦要在自己的情敌面前掏心掏肺。

&ldo;子非鱼。值不值得不是旁人能说的，她或许乐在其中呢。你不也一样，大好的青春，硬是给了大哥，甚至……不愿扫一眼周遭的风景。&rdo;越蒙苦笑着，刻意不去看夕蕴。

&ldo;给你大哥？开什么玩笑，我二十了，不算大好青春了。真正芳华正茂的时候，我给了万漠，很值得。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嫁他。&rdo;

&ldo;是吗？&rdo;越蒙转头，稍稍放慢了脚步，理不清自己此刻的心境，算是喜忧参半，&ldo;那如果让你再选择一次，你还会嫁给大哥吗？&rdo;

&ldo;我不知道，大概要过个几年才能回答你。&rdo;夕蕴耸肩，现在说值不值得太早。

&ldo;你不是很爱他吗？&rdo;越蒙有些困惑，如果爱，为什么会那么理性。

忽地，夕蕴停下脚步，在一块嶙峋的太湖石前，怔怔地立着，像是在思考什么。很久，她噗笑，带着几丝慡朗的俏皮：&ldo;是爱啊。我就说你年纪还小，不懂这些，这世上最要人命的不是爱情，是衍生而出的亲情。亲人走了，那种风树之悲连说都说不出口，太痛了，至死也都不会再有人能替代了。我爱越浩，可是他替不了万漠。&rdo;

&ldo;这番话，你说给大哥听过吗？&rdo;说实在话，越蒙当真是没听懂她的话，有些东西，没有经历过，不管旁人怎么讲都是悟不透的。他只是觉得，这话可能会把大哥伤得很彻底。

&ldo;说不说都一样吧，他不会介意的。万漠不在了，可陆仪是活生生的。&rdo;

&ldo;这时候才想起来要装怨妇，太晚了吧？&rdo;擒着笑意，越蒙撇了眼身旁的女子，冷声道。

&ldo;啊？&rdo;这话，反而让夕蕴一下反映不过来了。

&ldo;今天乔嵩来丝栈找我，他听说陆仪来扬州了，又得知大哥收留了她，觉得这事一定有隐情，怕大哥独自一个人扛下所有事，让你生生误会。又不便跑来展府，所以只好来找我，我们聊了很久。我本想着回来知会你声的，可现在看你这模样，想来你知道的应该比我还多。&rdo;说着，越蒙打量着夕蕴的表情。

她傻笑着躲避他的目光，有一丝心虚在眼眸中。果然是他想多了，早上出门前还为夕蕴不平了许久，若不是乔嵩忽然造访，他本还打算去质问大哥。没料，大哥与她之间早已没了秘密。

&ldo;我本来就没打算瞒你的。&rdo;半晌后，夕蕴坦率承认了，她早知道就算瞒过全府上下，也骗不了越蒙的眼，&ldo;对了，乔嵩还跟你说了什么？朝廷那边是不是也有动静了？&rdo;

&ldo;嗯，邱胜全三日后到扬州。&rdo;

&ldo;邱胜全，那是个什么东西？能吃吗？&rdo;夕蕴眨着眼，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名字真像个太监。

&ldo;是少府侍卿，他倒还好，不算难缠。可他是户部侍郎邱均的表叔父，就怕没隔多久，邱均也会来扬州。&rdo;越蒙轻笑，这种时候，大概也只有夕蕴有这心情说笑了。

&ldo;那杨钊呢，会不会来？&rdo;

&ldo;也许吧。&rdo;

&ldo;我们要不要搞个欢迎仪式，每个人发一个小帕子，上头写上&lso;恭迎父母官&rso;，然后让大伙站成夹道挥舞。哦，对了，还要派个小孩子上前送礼，就送灵为斋的胭脂吧，这样能大面积占领市场。嗯，帕子就用展家丝栈的丝做，多好呀。&rdo;

&ldo;……是呀，真好，交给你来办了。&rdo;越蒙感觉到自己脸颊正在不规则地跳动。

&ldo;我很忙，交给小弟办好了，我还要想办法安全上岸呢。&rdo;夕蕴坚信，自家弟弟是很有文娱天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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