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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话题才起，前面不远正好是锦衣卫千户所，燕长寒率先看到他俩，手臂伸得老长，&ldo;杨兄弟。&rdo;

杨晋冲她飞快使了个眼色：&ldo;下次再讲给你听。&rdo;

说完抬头应了声&ldo;燕大人&rdo;，信步过去。

&ldo;之前我们在街上遇到了郭昀，你那边如何？东厂可有为难你？&rdo;

燕长寒焦头烂额地抹了把汗，&ldo;还好，和阉人讲话就是比较累，拐弯抹角的……&rdo;他耸肩，&ldo;那姓顾的说了，七日之内必得擒到真凶，否则曹太监会直接在圣上面前狠狠参我一本。&rdo;

闻芊颇为同情地卷起一缕发丝，&ldo;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呀。&rdo;

杨晋也感觉奇怪：&ldo;论理这案子不在锦衣卫的管辖范围内，非得拿你开刀，未免也太牵强了。徐州的知州和巡抚呢？&rdo;

徐总旗在后面当了一路的烛台，此刻终于能有说话的机会，上前解释道：&ldo;杨大人有所不知，这春山其实和咱们大人有点渊源……讲来也是匪夷所思。&rdo;

&ldo;他瞧着像是冲着我们大人来的，前几回作案甚至把那些断指、断臂、断腿趁夜放到燕大人房中以此示威。所以咱们对这案子才这般的上心。&rdo;

倒是没听燕长寒提过，杨晋和闻芊不由同时微怔，瞬间就能把先前的想法尽数推翻‐‐感情还是私人恩怨？

&ldo;这么大动静，你夜里都没发觉？&rdo;杨晋转过头去问他。

燕长寒难为情地抓抓耳根，&ldo;惭愧，惭愧，约摸是我睡得太沉，当真是一次也没察觉过。&rdo;

他的轻功和警觉性，在众多锦衣卫里也是佼佼者，就连这样都摸不到那飞贼的影子，此人的腿上功夫到底是有多出神入化？

此时此刻，杨晋才意识到案子的棘手之处。

&ldo;确实不能怪我们大人。&rdo;徐总旗在旁插话，&ldo;实不相瞒，春山犯案从来都是挑在深夜下手，趁人熟睡之际攻其不备，而且近来他杀人皆是一刀毙命，就算有看到其相貌的，也早被灭了口。&rdo;

有了这个突破之处，他当下把关注点转了个方向，朝燕长寒问道：&ldo;与你有过节的那些人，全都查了吗？&rdo;

&ldo;查过了。&rdo;他点头，&ldo;关了好些个在牢里，从一年前就开始抓，连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都翻出来一件一件找，眼下千户所的监狱装的全是我的仇人，别说，我自己都挺不好意思……&rdo;

杨晋略一思索，仍有礼的开口：&ldo;我方便去审审吗？&rdo;

燕长寒自无二话，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ldo;当然。&rdo;

千户所的大门就在旁边，杨晋侧身的同时，闻芊自然而然便要跟上去，他却停下来对她摇头。

&ldo;你别跟来。&rdo;

闻芊似笑非笑地眨了两下眼，调侃说：&ldo;怎么，又涉及机密？&rdo;

&ldo;那倒不是。&rdo;杨晋微微垂眸，像是在斟酌要如何解说，半晌仍只是平和的一笑，&ldo;我审人的样子，你还是不看为好。&rdo;

他越不让看，闻芊目光里的星辰就越闪亮，仿佛随时能射出一道光来。

&ldo;杨兄弟所言甚是。&rdo;燕长寒表情郑重地颔首，&ldo;大牢不是寻常之地，弟妹你有孕在身，还是别沾这个晦气了。&rdo;

他此言倒是提醒了闻芊，三个月的胎瞬间当头砸下，才想起自己有个谎背在身后。

不便于作妖得太厉害，她只好无限遗憾，勉为其难地开口：&ldo;好吧。&rdo;

诏狱乃是锦衣卫闻名于世的亮点之一，此牢狱名气甚大，一度赶超刑部大牢，能关进去的都不是普通人，寻常老百姓是享受不了其中十八刑具的待遇。

而在地方上，锦衣卫有自己的据点，各卫所中亦有监牢，虽比不上诏狱的规格，但用来威吓当地百姓与官员是足够了的。

杨晋走进去的时候，嗅到了熟悉的腥味和皮肉腐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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