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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ldo;能，我能！&rdo;证人大声叫道，像发狂似的挣脱了原先麻木的状态；他第一次让人看来很自然而像个活人。

&ldo;很好，是什么原因呢？&rdo;

&ldo;我知道玛丽在认得我之前和雷金纳很要好，当时在施东曼家里就是雷金纳把她介绍给我的‐‐&rdo;

&ldo;哦？&rdo;华特爵士极其和蔼有礼，&ldo;难道是说你相信他们有不正当的关系吗？&rdo;

&ldo;不是，不完全是那样，只是‐‐&rdo;

&ldo;你有没有任何理由怀疑他们的关系有不当之处？&rdo;

&ldo;没有。&rdo;

华特爵士把头往后一仰，似乎用一只手按摩着脸部，好像要弄清楚一些奇怪的想法。

&ldo;那，告诉我到底有没有弄清楚你所说的各种证词。胡弥小姐曾经和安士伟上尉来往，其中没有任何不当的问题。因为这个缘故，非常讲理的胡弥先生对安士伟上尉感到极端的讨厌，突然决定要&lso;把他制得服服帖帖&rso;。他打电话给安士伟上尉，电话却被你接到而误以为他找的是你。你没有带武器去到胡弥先生家里，他以为你是安士伟上尉，就给了你一杯下了药的威士忌酒。在你失去意识的时候，有人把安士伟上尉的手枪放进你的口袋里，然后（我想你这样告诉我饱学的朋友）还花时间把薄荷精倒进你的嘴里。等你醒过来之后，你的指纹出现在一支你从来没有碰过的箭上，而威士忌酒倒回到一个上面没有指纹的酒瓶里。我有没有很正确地说明你在这件案子里的立场？谢谢你。你真的以为陪审团会相信吗？&rdo;

一片沉寂。安士伟的两手垂在身边，环顾了一下整个法庭。然后他用很自然而不假思索的语气说道：

&ldo;上天作证，到这时候我也不寄望任何人相信任何事了。要是你相信一个人在生命中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原因的话，你不妨暂时站在我的立场，看看你喜不喜欢听到你自己说的话。&rdo;

法官席发出严厉指责打断了他的话：可是他已经克服了紧张不安，而两眼中呆滞的神情也消失了。

&ldo;原来如此，&rdo;华特爵士泰然自若地回应道，&ldo;你接下来要说你自己的行为都是没有理由的吗？&rdo;

&ldo;我一向认为行为总是有理由的。&rdo;

&ldo;所以你在一月四号晚上的行为也是有理由的了？&rdo;

&ldo;是的。他们当时跟你现在这样对我说话的时候，我就一直闭嘴不答。&rdo;

这话又引得法官斥责，可是安士伟现在比先前接受询问的时候让人感觉好多了，这种好印象却相当没道理，因为华特爵士一路把他绑死在一个个绳结里，大概整个法庭里不到三个人相信他说的话。可是‐‐在他让h大为失望之后‐‐却得到这样的结果。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那老家伙刻意安排的结果。

&ldo;你刚才告诉我们，说你之所以拒绝脱掉大衣，还用让人形容为很凶恶的语气向一名证人说话的原因，是因为你不想&lso;看起来像个该死的傻瓜&rso;，对吗？&rdo;

&ldo;对的。&rdo;

&ldo;你认为脱了大衣会比穿着大衣更让你看来像个该死的傻瓜吗？&rdo;

&ldo;是的，不是。我的意思是‐‐&rdo;

&ldo;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rdo;

&ldo;那就是我的感觉，如此而已。&rdo;

&ldo;我倒认为你之所以不肯脱掉大衣的原因是，你不希望有任何人注意到你裤子后面口袋里藏着手枪吧？&rdo;

&ldo;不是，我根本就没想过这事。&rdo;

&ldo;你根本就没想过什么？你口袋里的手枪吗？&rdo;

&ldo;是的，我是说，我口袋里并没有手枪。&rdo;

&ldo;现在，我要再请你注意你在一月四号晚上对警方所做的供词。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所说的话和你向警方所做的供词正好相互矛盾？&rdo;

安士伟退缩了一下，又拉了下领带。&ldo;不知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rdo;

&ldo;我来给你念几段，&rdo;华特爵士用他一贯沉重的语气说，&ldo;你说&lso;我在六点十分到达他的住所，他非常友善地迎接我&rso;。‐‐你现在却说他的态度极不友善，对吧？&rdo;

&ldo;是的，不是很友善。&rdo;

&ldo;那这两种态度里，你到底希望我们相信是哪一种呢？&rdo;

&ldo;两者都有。这正是我要说的意思：我是说在那天晚上，他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的态度不很友善；可是他对我本人其实是相当友善的。&rdo;

华特爵士一直对着证人看了好久，然后他把头低下来，好像要让头脑冷静一下。

&ldo;我们不需要停下来把这事理清；我怕你没听懂我的问题。不管那天晚上他把你当做是什么人，他和你谈话时的态度很友善吗？&rdo;

&ldo;不是。&rdo;

&ldo;啊，我要弄清楚的正是这一点。那你供词中的这一部分就是假的了，对吗？&rdo;

&ldo;当时我认为那是真的。&rdo;

&ldo;可是从那以后你完全改变了主意？很好。你又告诉我们说：&lso;他说他要敬酒祝我健康，还说他完全赞同我和胡弥小姐的婚事。&rso;‐‐因为你现在决定说他很不友善，你怎么把所引的这番话和不友善的态度连在一起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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