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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不过雷没有再解释下去，他只是说，&ldo;我已经给主教送了血样，估计不久之后就会有结论。如果我没猜错，我们大概遇到了不得了的东西。&rdo;

他余怒未消，米夏怕被波及，便不招惹他。只是说，&ldo;又不是疑犯，这么在意他做什么？&rdo;

&ldo;因为它见过凶手的脸。&rdo;

米夏笑起来，&ldo;你指望一只野兽能帮你指认凶手？&rdo;

&ldo;我可没说它是野兽。&rdo;雷的目光缓和下来，甚至透出浅淡的俏皮来，他压低了声音，&ldo;你没听人说吗？翡冷翠的下水道里，潜伏着魔鬼。&rdo;

他对魔鬼的兴趣显然也超出了一个教徒的本分。米夏下意识的远离他，雷注意到了她的防备，但是并不在意。

有过不止一个爱慕他的女人在成功的靠近他之后又畏惧的逃走。而米夏甚至算不上其中的一员‐‐她根本从一开始就不打算亲近他。

&ldo;魔鬼披着人类的皮，&rdo;雷说，&ldo;它不会无缘无故的救你。也许你认识它，只是没有意识到。为了自己的安全，&rdo;他那双极冰一样冷的眼睛里有深沉期待的光芒，简直就像一种咒语，&ldo;想起它，找到它。&rdo;他说。

米夏的脑海中闪过梅伊的身影。但一晃他就消失了‐‐米夏憎恶有人把她的孩子想象成魔鬼。

她平静的摇头，&ldo;我不认识，也不记得。&rdo;

雷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的眼神变得可怕。有那么一瞬间米夏甚至怀疑，如果他能做到，也许他会真的剖开米夏的头颅，把写着答案的脑浆拽出来看。

但是他什么也没做，他显然也为自己的暴怒而懊恼。迅速站起身，背对着米夏整理他的手套。

&ldo;什么时候想起来，我随时恭候。&rdo;他对一旁逡巡的大块头巡法使挥了挥手，&ldo;佐伊，你来跟他说。&rdo;

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留言！留言！

☆、插pter6

争执

大块头看上去有些拘谨，看米夏的时候浑身不自在，显然他和雷的搭档里负责说话的那个不是他，&ldo;他没有恶意，只是……发生了很多事，&rdo;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目光也有一瞬飘远，悲伤像灰尘一样蒙上他麦黑色的脸，&ldo;……他急于找到凶手‐‐我们都恨不能立刻抓到那个混蛋。&rdo;他的肌肉不受控制的虬结起来，却不知该对什么用力。等他终于平复了愤怒，便又用一种很复杂的，同时掺杂着怜悯和笃信的目光望着走远的雷。

&ldo;最近小心一些，&rdo;他平静、温和的说，&ldo;你看到了凶手，他可能还会来找你。雷想提醒你的，其实是这件事。&rdo;

从药店里出来的时候，米夏就觉得有人在跟着她。

不过这没什么好怕的，十有□是雷还不死心，派人跟着她看能不能找到&ldo;魔鬼&rdo;的线索。如果凶手也再次来找她，那他就更称心如意了。而对米夏来说，有一个保镖也能稍稍安心一点，所以没什么不好。

她在城南的下水道入口前停了下来。

翡冷翠的下水道蜘蛛网一样交织密布，最宽的地方可以跑三辆两匹马拉的车，最窄的地方大概只能让人爬着通行。下水道主路上有检修通道，污水一般流不到那里，可以在上面铺席子，搭糙棚。里面通风还好，也并不总是臭烘烘的，至少在下雨天和刮寒风的夜里，它是个还不错的容身之地。因此翡冷翠的流浪汉大都聚居在这里。

不过现在还是白天，没人愿意待在阴湿腐臭的下水道，他们大都外出晒太阳或者觅食，下面只杂乱丢着各种脏兮兮的御寒衣物。

米夏一直走到下水道的尽头，挑了个还算大的分支，把一小瓶止血药和一块面包留在哪里。轻声说：&ldo;魔鬼先生，谢谢你。&rdo;

她出来的时候和跟着她的那个人擦身而过。不出所料，是她在雷身边见过的面孔。他用不能理解的眼神望着她，却并不开口问她。他对附近玩耍的孩子说了些什么，孩子收了他两个铜板和一张纸条，便欢喜的跑去帮他传信了。

佐伊收了孩子给他的纸条，付给了他另外两枚铜板。然后把消息禀告给雷。

&ldo;她真的去了下水道。&rdo;

&ldo;那就派个人去守着。&rdo;雷头也不抬的说。

片刻之后，他握着羽毛笔的手停了下来，又问道：&ldo;她带了什么去？&rdo;

&ldo;一小瓶止血药，一小块培根，还有一块面包。&rdo;佐伊说着便微笑起来，&ldo;也许她真的不认识魔鬼‐‐她相信是下水道里的魔鬼救了她，所以就去感谢它。真是个……呃，这也算知

恩图报吧？&rdo;

雷冰蓝色的眼睛里光芒淡漠，他没有回答佐伊的提问。

&ldo;她认识，并且十有□想起了什么。但是她想保护它，所以什么都不说。去下水道也只是为了分散我们的注意力……&rdo;他略顿了顿，&ldo;随便是什么都好，总之让人去下水道守着，但我并不认为会有什么收获。&rdo;

&ldo;这还真是矛盾的指令。&rdo;佐伊笑道。

&ldo;是啊，矛盾……&rdo;雷的目光一时有些迷茫，就像冰面上泛起了雾气。但那雾气很快就散去了，&ldo;我该学会怀疑自己，&rdo;他说，&ldo;必须得学会。&rdo;

米夏的脚步很赶，她急着回家去看梅伊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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