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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两人平等地提问与回答，直到时钟打破规则。他说，你多问了我一个问题，我不回答了，除非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ldo;知道了这些后，你还是不肯给我个机会吗?&rdo;

一路上没有其他车辆，宋祺佑不知道时钟把这条路清了。风声只为他们响，两旁接连不断的路灯像巨大的火球随车翻滚向前，只为他们燃烧。夜这样深，喧嚣与光明却这样宏大，一切声响与一切光挤在宋祺佑心里，催他说&ldo;肯呀&rdo;&ldo;肯呀&rdo;。

&ldo;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选择我，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rdo;

时钟松了点油门：&ldo;你刚刚问为什么是你。&rdo;

&ldo;嗯?&rdo;

&ldo;我是谁?&rdo;

宋祺佑一愣：&ldo;时钟啊。&rdo;

&ldo;男人还是女人?&rdo;

&ldo;当然是男人。&rdo;

&ldo;我为什么穿裙子?&rdo;

&ldo;……因为你喜欢?&rdo;

&ldo;你看：你知道我是时钟，不是时董事长的儿子，不是时氏的太子，不是时设计师的弟弟;你知道我穿裙子，只是因为我喜欢穿裙子而已，我依然是男人。&rdo;

宋祺佑莫名有些心疼，他听到时钟轻轻地说：&ldo;我总相信，没有人知道得比你更清楚了。不是你，还能是谁呢。&rdo;

&ldo;没有人……更……&rdo;等于&ldo;最&rdo;，宋祺佑不敢揽下这个名号，他甚至有些惶然地想：为什么认定我是呢?万一我不是呢?

可是时钟很孤独，很脆弱。他又退了一步，为乞求一些怜悯，暴露爱的理由，那理由里满布伤痕。

必须要施舍这种怜悯的感觉太强烈，强烈到宋祺佑怀疑，自己是否在恐惧这会是时钟最后一次示好，强烈到话语里最终没有怜悯，全是尊重与真诚：

&ldo;时钟，我们还是先做朋友可以吗?让我多了解你一些，再慎重地决定，好吗?&rdo;

&ldo;谈个恋爱而已，要这么认真吗。&rdo;

车速被提高到一个让人晕晕乎乎的数值，宋祺佑有点儿缺氧，却依然端着科研工作者的态度：&ldo;当然要认真。谈要认真，恋要认真，爱要认真。&rdo;

风声愈响，时钟的血液为这危险的速度沸腾，心里极致的欢愉却不是这速度带来的。

是他。是他。

车最终在宋祺佑公寓前停下，宋祺佑面呈菜色，一副怀胎二月恶心想吐的模样。时钟看了咯咯地乐，越过&ldo;朋友&rdo;的界，凑过去亲了他额头一下。

一直想亲来着。

额前一片温热，脸也热起来，宋祺佑僵着身子不敢动，时间仿佛又快进了八个月，他像孕妇即将分娩那般紧张。时钟却很潇洒，亲完还用指腹轻轻摩挲刚亲过的地方，用不知道哪国的语言低喃了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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