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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第1页）

然而，以司徒和其父亲思想观念，实际也是所有中国人的取舍标准，起码不可让党组织抛弃。经过清队和两清后，全国无一例外，李树清之流又成了党的形象。而这期间，倪小凤、田家宝、庄德浩等人陆续受到处置，一个比一个重。显见，自已问题更其严重。为了挽救爱情，立言决定求得李树清及其操纵的革命教工谅解和宽宥。

一天，李树清拿了厚厚十页讲话稿吩咐立言修改。稿子是何长生花两天两夜赶出的。但，县委限定只给三分钟汇报时间；按念稿速度，稿子最多只能写两张。全校没谁能压缩到这短篇幅。经王重九提议，李书记把任务交给立言，而且要在半天内完成。立言通读三遍，大砍大削，只用半小时将稿子压至一千二百字。李树清看后，眉开眼笑，连声说：&ldo;好，好，好，改得好！&rdo;立言受到极大鼓舞，他暗忖，这应算关键时刻立了一功。为了司徒，以后只要不是有辱人格，尽量讨他们欢心；干两年调走就好了。正想着，校党支部委员柯红霞叫他：&ldo;刘立言，你来帮我把娃抱上。小家伙要上区卫生院打针！&rdo;口气像指使仆人。有一瞬，立言极为不悦；他想起田家宝的话：&ldo;这里领导就想揪住你什么辫子，听话，好使唤！&rdo;但，很快陪笑上前，关心地问道：&ldo;宝宝怎么病了呢？&rdo;柯红霞并不领情，冷着脸：&ldo;感冒了。都去开会了，我去不成。&rdo;柯红霞浓眉大眼，体态健壮，原是摆场子卖武艺出身，据说夺过全国双剑比赛亚军，送到体育学校读了两年书，分来当体育教师；身手敏捷，学校师生无不怵她，又是党支部委员，立言自然格外恭敬。但不管如何趋奉，一路，她爱理不理；直到出学校，走在田野上，柯红霞才露出笑脸：&ldo;你娃子真会鬼！明明是你对象，说是妹子。还编个名字刘德芬呢！&rdo;柯红霞亲切的态度让立言有点受宠若惊，难为情地一笑：&ldo;怕人开玩笑嘛！&rdo;对于柯红霞有关司徒的问话，立言有问必答，当问他：&ldo;你到底捂整过人家女娃没有？&rdo;立言坚决否认。柯红霞不信：&ldo;我保密，不揪你奸污知识青年罪过。实说，那么漂亮，又是党员，你能放过？&rdo;立言笑着直摇头，十分戒备，但对称赞司徒漂亮，怀着感激，涌动几分骄傲。顿时，觉得与不苟言笑的领导融洽了。他小心翼翼地伺候，直将母子俩送回寝室。柯红霞对立言表现大约满意，边把孩子安置靠墙睡下，边说：&ldo;刘老师，让你受累。呶，水瓶里有水，自已倒了喝吧！坐坐。&rdo;立言并不累，也不渴；倒想趁机沟通，搞好关系。于是，倒杯茶坐下了。柯红霞坐在床边笑道：&ldo;谢谢你啊！&rdo;立言双手捧着茶，正襟危坐，连说应该应该。见昔日野性十足的造反派这般乖巧顺从，她又笑了：&ldo;你这性情叫女人喜欢。&rdo;随即吩咐道：&ldo;小刘，你把杯子放了，过来看看。&rdo;立言以为又让帮忙做什么，赶紧放下茶杯走拢去。不防，柯红霞搂起衣服，托起葫芦般硕大给他看：&ldo;小家伙几天没吃，奶水胀转去了。你帮我挤挤！&rdo;说时，望着他，笑眯眯，两眼晶莹欲滴‐‐显而易见，这少妇耐不住与丈夫长期分居寂寞，在他。这是比潘金莲半露勾引武松更为露骨的！立言又惊又窘，愣怔着，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何长生推门进来。立言脸一热；柯红霞也红了脸，放下衣服，支吾道：&ldo;会这快开完了？&rdo;何长生一向对柯红霞心存觊觎，显然窥出刚才一幕，只是碍于情面，不好撕破，质问立言：&ldo;你脸红什么？&rdo;回答不当，后果不堪设想。但立言灵机一动，用杨子荣台词化解：&ldo;精神焕发！&rdo;何长生也以玩笑口气穷追不舍：&ldo;怎么又黄啦？&rdo;立言轻松地回答：&ldo;防冷涂的蜡！&rdo;柯红霞经过缓冲，稳住神，笑着骂道：&ldo;鬼娃子！你们可以唱&lso;智取威虎山&rso;了！&rdo;

从柯红霞房里出来，立言冒身冷汗。他再也不敢同这女领导单独相处。幸好，柯红霞没继续纠缠。并且，再没用敌视眼光相看，显得随和而亲近。这让他十分欣慰。

转眼快到新年元旦，这天上午的太阳又明亮又温暖。立言在大枣树拉上绳子，准备晒被子。门卫送来一封信。看笔迹就知是司徒来信。用手一摸却很薄。以往的书信都是厚厚一大扎，一日几遍写下心中思念。他俩戏称&ldo;日记体书信&rdo;或&ldo;书信体日记&rdo;。这有点反常。出什么事儿了？立言拆撕信封手都发颤。不想，信虽很短，却是喜讯：&ldo;昨天，我和志鹏接到公社通知，被首批招工进武汉电子元件厂！但是，立孝却落下了。你妹妹表现一贯不错，我相信她很快也会招回武汉的。以后，你写信直接寄往双狮巷即可。&rdo;看到信的最后，立言虽有几分惆怅和担忧，毕竟很激动。以至门卫到对面送报，特意撵上前递给一根烟：&ldo;好，好，好！太谢谢了！&rdo;柯红霞抱孩子坐在门口晒太阳，见立言如此兴奋，笑问：&ldo;小刘老师，什么喜事这开心呀？&rdo;立言几乎喊叫着回答：&ldo;我女朋友招回武汉了！&rdo;柯红霞撇嘴一笑：&ldo;就是那位化名刘德芬的司徒德芬？给我看看，什么厂？&rdo;立言唯愿所有人分享自已幸福和快乐，把信递给她。柯红霞边看边点头，由衷地为他高兴：&ldo;好，好，电子原件，可是尖端工业！&rdo;立言乘机提出请假回家，与司徒见见面。柯红霞沉吟了。她知道马上要讨论对立言的处分，不便贸然决定，回答：&ldo;你得向李书记讲，我哪能批你的假？&rdo;立言说：&ldo;我去请假，你也帮忙打边鼓。怕他不准。&rdo;柯红霞一笑：&ldo;好事嘛，应该准的。&rdo;立言也觉得问题不大，准备马上找李树清。这时，何长生老远喊叫：&ldo;小柯，开支委会！只等你一个，快来呀！&rdo;于是，立言托柯红霞顺便帮他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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