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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契约（第1页）

“主神待他已经够为宽厚了，是他不识抬举。”“放肆！”使徒吓得赶紧趴了下去。“你们还不够资格。”暗黑原灵向下瞥了一眼。风占英接到了族长的召见，不知为何，这次直接把他叫去了密室。风占英心里有些忐忑，担心他和文千古的心思，被族长看出来了。不过文千古那边暂时没有什么异常，他心里略微安心了些。密室是在地下，通道循梯而下，经过一阵盘旋之后，已经离地面有些距离了。也正是如此，这里异常的安静，踩在石阶上每一步的动静，风占英都能听得分明。他心里不禁生出了疑问，风列九的身法并不在自己之上，他偷进密室，难道族长真的没有发现？族长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眼前守着八本书，旁边是一个火盆，木炭并没有点着多久，还在透着红亮。“族长，您找我？”“哦，占英，你来了。”族长回过神来，示意风占英近到身前。“占英，列九昨晚找过你，是吗？”风占英心中一惊，暗道不好，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是，还请族长责罚。”“哦？嗯。”族长的反应，像是敷衍的给自己刚才的问题收了个尾。“这些书，你大致翻一下看看。”族长的反应，让风占英愣了一下，不过他还是照做了。书一共有八本，没有书名，又或者封页也做了什么手脚，里面的文字倒是认得，只是写的极其晦涩难懂，风占英翻了几本，感觉都不得其法。“怎么样？”风占英摇了摇头，“族长，这是什么书，我完全看不懂。”“这就是八论。”“八论？就是您之前提到了九经八论里的八论？”“对。”“难怪如此深奥。”族长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并不深奥，只是书的写法极其的精妙。每读一遍，都会有不同的理解，每一种理解，似乎对，又似乎不对，难言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就像面前有两个异域之人在交谈，而你却不懂语义，那么，只凭他们的眉眼口型，你很难知道真意。就算猜测再多，若是没有他们的回应，你也难辨对错。这些书，我读了一辈子了，也猜了一辈子了，可是，没了写书之人，毕生我都不得其法。有些奥义，我自认为已经参透的天衣无缝了，可是，绝大部分，我还是举棋不定。”“族长，您找我来，是想帮你参悟八论之中的奥秘？”族长摇了摇头。“你在这方面的造诣，我是清楚的。”“那族长找我来，是为了何事？”“历代族长，都视八论为圣物。都想参透其中的奥秘。尤其是……”族长停了一下，转身看向了风占英，“这其中提到的死生契约。”“死生契约？”“对。”“这……这是什么东西？”“我猎神族绵延至今，却从未有一位族长，能够参透出这死生契约。我也始终没有更进一步。”“那这个契约，是否只是个名号，并无明文？”“或许吧，不过这个名字，在八本书中都反复被提到，证明确有其物。而且，就冲这四个字，就让人欲罢不能。”“这个名字……”风占英并没有完全明白族长话中的意思。“日后你细细读过这些书，就能明白了。那是世间生灵存活的最高命理，让人充满向往，又心怀恐惧。书中有言：真相的尽头，未必就是心安，也可能是死亡，一切生灵的存在，或许没有任何意义。曾经一度，我觉得自己有些走火入魔，害怕至极，想要将这些书付之一炬，可是，对知晓真相的渴望，让我又恢复了理智。”风占英听得越来越糊涂，他不明白一本古书，怎就让人心生这么多复杂又矛盾的念头。风占英满脸的困惑，将族长从刚才的情绪中拉了回来。他意识到自己现在还不该说这些。“今天找你来，确实是跟这些书有关。我唤醒的那九位大师，其中之一，就是文语守望者，本想让她相助，尽早破解这最为关键的奥秘。不幸的是，这位大师沾染了恶疾，刚刚接到消息，纵使医术守望者使出所有的解数，也无力回天了。”“文语大师去世了？”风占英心里非常失落。“前些天，我还刚去向她请教过，她就像是我的母亲一样慈爱。”“之前族史中记载，她的身体羸弱，如果不是这次要应对大难，我断然不会冒险唤醒她。守望者中，她是唯一一位不曾被更替过的。千百年后的病害，已经与旧日大不同了，在我们眼中稀松平常的症状，对她来说，可能就是夺命的大患。不过，”族长话锋一转，“就算她平安无事，未必就能破解那死生契约，如果可以的话，这个秘密也不至于流落至今了。”“也许又是一个不能示人的秘密。”风占英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说什么？”族长注意到了风占英的自语。“哦，没什么。”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次叫你来，是想问一下，你觉得文千古如何？”族长的话，让风占英一阵心虚，他不知道族长是否意有所指。“族长，你的意思是？”“我想让文千古来帮我译读八论。”族长的话让风占英心安了一些。“千古才思敏捷，善辩文解字，想必是可以尽一份力的。只是，族长，这九经八论，不是轻易不会示人吗？让千古译读，会不会？”风占英本不愿说些这种小肚鸡肠的话，不过他还是想试探一下族长的本意，以确保千古接下来不会遇上什么麻烦。“大难将至，如果能够有所领悟，也许对人类的延续，能有所助益。”族长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老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这是我始终放不下的事。”族长看了一眼风占英，又补了一句，“规矩，总有转圜余地的，你说是不是？”风占英没想到这样的话竟然能从族长口中说出来，在这一刻，他心里想通了一些事情。“孩子，切记，如果抉择很难，就当以大局为重，明白吗？”风占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不知道族长是出于什么动机说这样的话，不过，今天的这次会面，让他对族长有了新的认识。这并没有让他感到意外，不过他的思绪，却开始有些迷茫。“对了，还有一事。”族长打断了风占英的沉思。“灵儿自从上次回来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该是还没从走出来。她自小多愁善感，你帮我多开导开导。”风占英点了点头。从凤凰台回来后，叶澜的身体衰退的很快，在西岭奔波之时，她尚且能够终日健步如飞，不输年轻后辈，可是自从离离永远的离开之后，活下去的意义仿佛也一同被带走了。夜神教为离离举行了大祭，这也许就是叶澜最后一次现身了。叶澜不顾叶灵的反对，那满是枯干紧皱的手颤巍巍地将手杖放在一旁，孤身对离离的神像行了跪拜大礼。叶灵看得一阵心疼，可是教主的脾气，她是知道的，这一拜，可能也是叶澜临终所愿了。“教主，大祭已经礼毕，我扶您回去休息吧。”叶灵遣散了教众。“我想再陪她一会儿。你先回吧。”叶澜望着离离的神像，满含深情。“那我就在这儿陪您。”叶灵说完在叶澜的侧后方跪了下来。叶澜刚想阻拦，看叶灵心诚意决，也就没再坚持。“教主很顾念旧情啊！”就在她们两位虔诚地祈祷之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叶澜和叶灵当下都愣了一下神，才反应过来，夜神教的神庙，从来没有出现过男人的声音。“谁？”叶灵噌地一下跳了起来，她拔剑指向了来人。“是你？”叶灵认出来，来人的衣着，就是当初在西岭救下未央和林曦的那个神秘人。“来人，有男贼。”“别喊了，我没有恶意，别伤了和气。”叶灵并没有理会玉衡的话，刚想再次喊人，被叶澜拦了下来。“灵儿，不急。听听他怎么说。”叶灵只好作罢，将叶澜从跪拜中扶了起来。“你既然没有恶意，就不必再蒙着脸了吧？”叶澜冷冷地看着玉衡。玉衡点头称是，将面罩摘了下来。看到叶澜和叶灵脸上没有任何反应，玉衡明白她俩并不认得他。“看来夜神教果然如传说中的不理朝局。这样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长乐国的王君，玉衡。”此话一出，叶灵一脸的不屑，叶澜倒是面有惊色。“管你是王君还是平民，我们不吃这一套。”“我也并没有摆什么架子啊。”玉衡佯装打量了下自己。“灵儿，不得无礼。”叶澜瞥了叶灵一眼。“如你所说，我教向来不涉朝局纷争，你这番前来，有何用意？”“教主不要误会，我此次前来，并非与朝局有关，而是要与教主商议一件事关天下苍生的大事。”“天下苍生，与我教何干？”叶灵没忍住，又怼了一句。叶澜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给我闭嘴。在旁听着就行。”叶澜数落完叶灵，又转向了玉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教教义，从未以拯救苍生为己任。”“哦？拯救女性同胞，不也是拯救苍生的一部分吗？”“有难者，我们自会照扶。不过你应该也清楚，并非多数女性同胞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的责任有限，能力也有限。”玉衡点了点头。“是我唐突了，来意并没有讲清楚。这样吧，我把眼下的处境，先说于两位听听。”玉衡把前不久的国难，以及北原大祭司事后吐露的东泽阴谋，悉数说了出来。“此事关系重大，而且，我已经确知此事并非臆构，是很快就要面临的生死之患。现在，南境四国已同心协力，打算共抗强敌。只是，此战非同小可，我们需要更多的人并肩作战。”“王君只怕需要更多的石头、城墙吧？”叶澜对玉衡的话并不感冒。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们并不打算等死。我们要先发制人。”玉衡的话，让叶澜大吃一惊。她走到近前来。“你说什么？你们要主动出击？东泽？”“教主，那我们更不能参与了。东泽那是什么地方，比西岭好不到哪儿去。”叶灵赶紧上来插话。“如果此战在所难免，我宁可在境外一战。”“你为黎民百姓着想，这很好。”叶澜点了点头，不过这并没有让她脸上的忧虑减少半分。“教主是明白人，当知晓了这其中的利害。”玉衡看了叶灵一眼，惹得叶灵敢怒不敢言。“虽说天下危亡，匹夫有责，不过我教历来不想涉足世事，况且，我教教众有限，势单力薄，只怕杯水车薪，给不了足够的助力。”叶澜面露难色，看了一眼玉衡，继续说道。“王君的仁政之为，老朽也是听说了的。天下为大的道理，我们也是知道的。只是这些年，我教的教众非但没有增加，反而开始流失还俗。当然，这并非坏事。剩余之人，无非是对这里留恋颇多，也无心世俗了，若想让她们兼济天下，只怕难以成行。这些难处，还请王君多加体谅才是。”玉衡点了点头，似乎对叶澜的话并不意外。“此事我也不便强求。离东征之日，尚有数月，还请教主再加斟酌。”玉衡向叶澜深深行了一礼后，从怀中掏出了晓知玉，递了上去。“教主可知此物？”还没等接过去，叶澜的脸上已满是惊喜。“这……这是……晓知玉。”叶澜拿在手里，如同至宝一般，眼角已开始泛出泪光。“教主，这是何物？”叶灵对于叶澜的反应有些不解。“这可是夜神贴身之物啊。”“那怎会在他身上？”叶灵的话，将叶澜从怀念的思绪中拉了回来。看着叶澜满脸的疑惑，玉衡不等她发问，主动作了解释。“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是我自幼的贴身之物。而且，”玉衡伤感地看向了叶澜，“我知道，这是你们的夜神留给我的。她离世之前，告知了我一切。”喜欢九九不归壹（）九九不归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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