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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房灵枢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所以他想问。

&ldo;你帮我买瓶水来。&rdo;房正军说。

房灵枢没有二话，去便利店买了两瓶农夫山泉。

房正军拧开瓶盖，也没有喝，只是捏着塑料瓶子，水从瓶口溢出来。

他手上用力，一股清泉从瓶口直射圌出去。

&ldo;覆水难收，你看到没有。&rdo;房正军说：&ldo;有些话说出口了，你想把它收回来，就迟了。&rdo;

&ldo;水是干净的。&rdo;房灵枢说：&ldo;但我觉得事实一旦被隐匿，就显得脏了。&rdo;

&ldo;灵枢，你还年轻，总觉得什么事都要大家明白才能找到答案。&rdo;虽然路人稀少，房正军也还是尽量放低声音：&ldo;舆论是把双刃剑，我们要保护群众的安全，也要维护民心的稳定。不能跟美国学，什么事往外一倒，烂摊子谁收拾？&rdo;

&ldo;我没说要找记者。&rdo;房灵枢无辜。

&ldo;对，别说是记者，就是在局里，没有证据之前，你也不能随便怀疑。做什么事，要走程序。&rdo;

房灵枢安静地看着他：&ldo;爸爸，你以前不会这样的。&rdo;

房正军的嘴唇翕动了片刻，最终只是伸手，揉了揉他儿子的帽子。

&ldo;有些事你不愿意说，那我就不问。&rdo;房灵枢说：&ldo;很快就会有答案。&rdo;

第4章梁旭

隔天下午，梁旭来了市局。

很不幸地，房灵枢不被允许参加讯问‐‐头天夜里三点，省厅下达指示，二级警司以上人员参加办案，所有办案人员，必须是党员，必须有丰富的办案经验。

曲江案正式立案调查，省委书记亲自批示，省厅直接牵头查办。所有调查经过，两小时一次上报省委和省政府。

书记的批示，不知是不是特意换了红笔，一笔一划写着&ldo;办案以慎，查案以严，各单位部门全力配合，一定要打击犯罪分子嚣张气焰。&rdo;

后面稍小的字，详细批示了宣传部和各新闻单位，要&ldo;杜绝谣言，净化舆论，坚决保障长安省旅游文化年的有序稳定。&rdo;

这个重视程度，让大家都觉得鼓舞，同时也很紧张。

虽然此案还没有任何定论，但领导们显然已经将它和金川案联想在一起。

不能再出事了。

房灵枢现在恨自己没入党了，也知道后悔自己不思进取了，回国两年，既不是党员，也没混上二级警司。

后悔也晚了。

房正军只说：&ldo;我早就叫你写入党申请书，你拖拖拉拉，就知道玩。&rdo;

房灵枢犹不甘心：&ldo;我就不信了，难不成做笔录的也得上二级警司？让我做笔录好不好啊？&rdo;

房正军捶他脑门：&ldo;公安局是你家？你还挑三拣四？公事公办，你干活儿去！&rdo;

&ldo;我干嘛去啊？&rdo;

&ldo;跟着中心的人去翠微小区，排查！安排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出个国你以为你是个人物了？！&rdo;

房灵枢委屈巴巴地跟着调查小组出勤了。

梁旭是下午一点才跟随警方前来，不可避免地，他有些紧张，一直低着头。进了问询室，负责问讯的警官就安排他坐下，这时他才终于把头抬起来。

头抬起来，房间里其他几个人都吃一惊。

‐‐在犯罪行为和动机理论的学说当中，有一种相当跳跃的学说，简称为&ldo;犯罪相貌&rdo;，它认为暴力犯罪者往往具备一种面貌上的共性，比如较窄的前额，较高的颧骨，粗短的下颌和小间距的眼距‐‐虽说如此，一个罪犯究竟应该长什么样，凭此学说也实在难以定论。

以貌取人毕竟是不对的。

但是，当问询室的所有人看到梁旭的时候，大家都不自觉地有一瞬间的以貌取人，他举目向四围一望，众人心中便不约而同地涌起同一种想法：犯罪相貌有没有不知道，但世间恐怕真的有决不犯罪的脸。

梁旭实在不像是个凶手。

这孩子长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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