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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ldo;她说自己趁小姨睡着半夜潜回家，先砸昏在厨房喝水的继父，再将他捅死。&rdo;

&ldo;胡说!老徐的尸检报告很清楚，李炳雄就不是被捅死的!&rdo;闫儒玉有些烦躁地在走廊上踱了几步，&ldo;她们的小姨能成为突破口吗?&rdo;

吴错摇头，&ldo;我看没戏，她只是陪两姐妹一起过来，对我们的问题一问三不知。&rdo;

&ldo;李美的宿舍呢?派人去搜查了吗?&rdo;

&ldo;咱们的人出发有一个小时了，应该快有结果了。&rdo;

两人正说着话，李美从一旁的重案一组办公室走了出来。

&ldo;警官，我妹已经把问题交代清楚了，我们能走了吗?&rdo;

&ldo;还有一些细节需要跟你核实，请你配合。&rdo;

李美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ldo;我没什么好跟你们说的，该说的昨天已经全部说清楚了，倒是你们，无缘无故跑到网吧里搞什么调查，现在所有人都觉得我晦气，巴不得躲着我，我以后还怎么去上班?&rdo;

闫儒玉上前一步，逼视着她的眼睛，&ldo;李炳雄被害的当晚，你所穿的那件黑色羽绒服，我们会找到的。&rdo;

李美的目光丝毫不退让，&ldo;我的衣服，我想扔就扔，想烧就烧，凭什么让你们找到!&rdo;

&ldo;你想怎么处理自己的衣服，我们管不着，不过我得提醒你，别忘了连鞋子一起处理，&rdo;闫儒玉垂下眼帘看了一眼李美的黑色运动鞋，&ldo;万一你鞋底的花纹与现场的半枚血鞋印吻合，这戏不就白做了吗?&rdo;

说话间，闫儒玉上前一步，瘦高的身影使得李美产生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ldo;我们需要检查你的鞋子，请你配合。&rdo;

这次，李美再也没有勇气与闫儒玉对视，她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她低着头，情绪太过激动，脖颈和额头上的青筋微微鼓起，却还是嘴硬道：&ldo;你们凭什么查我?!……你们……没有证据!&rdo;

闫儒玉与吴错对视一眼，现场当然没有什么血鞋印，但这虚晃的一枪几乎让李美的心理方防线崩溃。

想要压垮骆驼，就差最后一根稻草了。

被派去搜查李美宿舍的一名刑警急吼吼地赶回来，一见到吴错就举着手中证物袋道：&ldo;找到关键证据了，可以定罪了!&rdo;

李美远远看到刑警手中的两个透明证物袋，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10分钟后，审讯室外。

妹妹李丽的情绪彻底崩溃，她哭着冲审讯室内喊道：&ldo;不是我姐姐!你们抓错了!人是我杀的!是我杀的!你们放了我姐姐!……&rdo;

两名刑警费了好大劲儿，总算半拖半架地将李丽带回了重案一组办公室。

审讯室内，姐姐李美的情绪反倒平静了下来。

她微微偏着头，将目光落在一旁，并不愿意去看对面吴错手中的证物袋。

第一只证物袋里是一块边缘被烧焦了的黑色布料，看起来像毛衣上的一块。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布料上有两小滴污渍，似乎是某种比较粘稠的液体。用棉签擦拭污渍，棉签上沾到了暗红色物质。

&ldo;这是从你宿舍门口的垃圾桶里找出来的，上面是李炳雄的血，对吗?&rdo;

李美的目光有些呆滞，似乎没有听到吴错的话。

&ldo;至于你的杀人动机，我想它能说明一切。&rdo;

吴错拿起了另一个证物袋，证物袋内是一支验孕棒。李美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转过头来，她似乎被验孕棒上的两道线烫了一下，浑身一个激灵。

&ldo;是我杀的，那个混蛋早就该死了!我这辈子已经被他毁了，可我妹才13岁，她不能毁在那个混蛋手里!所以我就杀了他!只有杀了他才能逃出魔爪!&rdo;

吴错给李美倒了一杯水，李美慢慢喝着水，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接着，这个18岁的姑娘讲述了10多年来她的所有遭遇。

&ldo;大概是我6岁那年吧，我爸因为工伤死了，我妈带着我和我妹改嫁给了李炳雄。那个年代，30岁还没娶媳妇的李炳雄已经是个老光棍了，我妈大概是觉得他老实吧。

我年纪小，对当时的许多事都没有印象了，只记得不久以后我妈就病倒了，断断续续地病了1年多，据说是得了癌，李炳雄也没怎么带她去过医院，只是在家养病。我妈越来越瘦，最后只剩下了皮包骨，没熬多久就去世了。

当时我家的亲戚都嫌我们是女孩，不愿意收留我们，唯一关心我们的小姨不过是个20来岁的姑娘，刚刚参加工作，自己还没有嫁人，哪儿有精力照顾我们姐妹。就在我们提心吊胆的时候，李炳雄主动要求抚养我们。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他还当着一些亲戚的面郑重地跟我谈了一次，说什么只要我们听话，好好读书，他就当我们是亲闺女。我一个小孩，生怕被赶出家门，哪里还能顾上别的，只能什么都听他的。

好几年后我才知道，他之所以愿意抚养我们，是因为我妈在临终前偷偷往小姨那儿放了一纸遗嘱，遗嘱上说明：如果李炳雄抚养我们到18岁，我妈留下的这套房子还有一笔我爸的死亡赔偿金――大概是2、3万块钱吧，在那个年代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就归李炳雄所有。李炳雄为了有一个容身之处，选择了抚养我们。

我不怪我妈，也不怪小姨，那个时候她们唯一能为我们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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