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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ldo;拜!&rdo;

枪尖齐刷刷地指向苍穹，将士们重重对着山隙一拜，这是晏家军特有的军礼。

当主帅或者主将殉国，将士们用的都是这样的礼节。

&ldo;拜!&rdo;

第二拜叩头叩下，尚未来得及抬头，便有一人燃着半身火焰从尘灰中扑了出来。

&ldo;是少将军!&rdo;

当先的将士连忙起身，扑灭了此人背甲上的火焰，将她扶起的瞬间，才发现触手处皆是鲜血。

&ldo;咳咳。&rdo;晏歌猛烈地咳了好几声，张口就吐出一口鲜血。她的脸上染满黑烟与血丝，不知道到底伤得多重?

&ldo;快些抬少将军回营医治!&rdo;

&ldo;慢!咳咳!&rdo;

晏歌打断了此人的建议，她倔强地挺直了身子，看着系在树下的惊马，&ldo;我能……骑马回营……我只是……只是轻伤……可听明白了?!&rdo;

将士们看得心疼，猛烈地摇头道：&ldo;少将军，你就别逞强了，还是让末将们抬你回去吧!&rdo;

&ldo;我重伤……之事……若是……咳咳……若是传出去了……叛军……定有动作……你们还……不明白么?&rdo;晏歌担心的是沈远那边的叛军，毕竟现在大云能用的将军，除了断了双臂的晏谦之外，就只有她晏歌了。

她晏歌真若倒下了，叛军绝对会来犯霜州，探一探虚实。

龙骨虽断，可是晏歌没有亲眼瞧见寒西关此刻是什么样子，她断不能倒下。万一寒西关只是损了一半，接下来定还有场恶战要打，她岂能让敌军知道大云主帅重伤的消息?

&ldo;踏踏……踏踏……踏踏……&rdo;

前去通传的将士带着叶泠兮越来越奔近葬虎关，视线中的晏歌越是清晰，叶泠兮就越是催动马儿跑得更快。

晏歌挣开了将士们的搀扶，咬牙忍痛道：&ldo;把马……咳咳……牵来!我不能让……让楚山一个人……在寒西关……前……迎战……&rdo;

&ldo;啾啾‐‐&rdo;

马儿猝然响起一声低嘶，晏歌警惕地瞧向马儿惊嘶的方向，当视线之中出现的正是叶泠兮，她翕动了几下唇瓣，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ldo;小歌……&rdo;

叶泠兮颤声一唤，眼前的晏歌浑身血污，哪里还是那个神采飞扬的晏家少将军?

&ldo;你……咳咳……&rdo;

不知是因为太过激动，还是因为肺腑已经重伤，晏歌这一张口，便感觉被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堵住了喉咙。她死死咬住牙关，生怕在叶泠兮面前再吐出一口血水来。

叶泠兮双眸通红，她牵着马儿走了过来，亲手给晏歌递上了缰绳，涩声道：&ldo;将军，辛苦了。&rdo;眼泪却难以抑制地涌眶而出，&ldo;本宫给你牵马，驮将军回去医治。&rdo;

这是她第一次为她哭……

&ldo;别……别哭啊……&rdo;晏歌看得心头又酸又涩的，她想上前给叶泠兮擦擦眼泪，手抬到了一半，却被叶泠兮抢先握住。

叶泠兮是那样握得紧，生怕一松开手，晏歌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ldo;小歌……我们……赢了……&rdo;

晏歌舒眉轻笑，双眸一片湿润，&ldo;楚山……不哭……&rdo;

&ldo;我没哭!&rdo;叶泠兮想忍住泪水，却根本忍不住泪水，她往前再走了一步，抬手亲手给晏歌擦去脸上的血污，&ldo;快跟我回去医治!本宫不准你死!&rdo;

&ldo;好……不死……咳咳……我……咳咳……咳咳……&rdo;晏歌再也忍不住这口涌上来的血水，发出一串猛烈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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