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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第1页）

&ldo;刘老板，这是我私人的生意。太蚀本，我背不起呀！&rdo;

……………………

林元珍的耳朵一直凑近话筒听着，这时插上一句。

&ldo;刘老师，南生刚才说的是实话。是底价。不信，我可以给发票你看……&rdo;

立言为表示相信她的话，转过脸，朝她点点头。不防，一眼瞟见她那雪白的胸脯和深深的。伊脖子上项链坠子在写字台上扫来扫去。立言放下话筒，手掌做个&ldo;请&rdo;的手势让她坐回沙发。自已则靠在椅子上打出几个电话。终于有人要这批无纺布。

&ldo;恐怕只能这样了。我可以帮你说说，让对方把运费补上。那就多落几千元钱……&rdo;

&ldo;看得出来你真是纯给我们牵线帮忙！谢谢了啊，刘老师！&rdo;

&ldo;没什么。帮个忙无所谓的。但我没想到中势不两立的对手会合作做生意的……&rdo;

&ldo;听说南生三次要杀你。还差点把你弟弟也杀了！中，人怎么那般凶狠残忍啊！&rdo;

&ldo;现在不是批判让人性受到扭曲异化？&rdo;

&ldo;但是，我又觉得那时候的人还单纯些。现在哪，连我自已都变了！&rdo;

立言被她的坦率逗笑了：&ldo;听表叔讲，你父母都是高干，姑父也是高干。你很简朴的……今天穿戴……也时髦嘛，就是头发……&rdo;

&ldo;头发该扎起来，或者吹一吹，是吧？一听让我到你这里来，慌里慌张，只换了衣服，头发忘记做一做……&rdo;说着，双手捂脸笑了，旋即抹抹，仿佛要抹掉羞赧。但脸依旧红着。

立言没料到这女子也有天真烂漫的一面，心里想起林语堂的感受，却不知不觉说出口：&ldo;难怪有位作家说，女人真正最漂亮的年纪，是三十多岁的时候！&rdo;

&ldo;你莫奉承人啊，刘老师！只听说，十七十八正当年，哪会有人说三十多岁的&lso;老菜苔&rso;最漂亮！&rdo;

&ldo;真的。他这话有道理。三十多岁成熟了，就像成熟的葡萄，色泽、味道都好……&rdo;

&ldo;那你看我今天衣服怎样？&rdo;说时，站起身，牵着裙裾走到立言面前。

&ldo;好！性感。&rdo;

&ldo;&lso;性感&rso;怎样解释？总听人讲，报纸杂志也处处有这词儿，就是似懂非懂。&rdo;

想到腊狗的高论，立言笑而不答。林元珍窥测他神情，明白不是好话。但，越是这样越想听。用手扒他一下，催促道：快讲给我听听呀！

忽地，一阵风将客厅的门吹关了。仿佛是她刚才那么一扒关上的。整个世界只剩他俩了。有一瞬，两人都显出慌乱。有点手足无措。林元珍用手理着齐耳短发。立言陷入&ldo;迷妄&rdo;之中，为一种焦躁攫住。心里不住问自已：行？还是不行？弄不好可无法收拾啊……但是，她为什么有那样举止言行？这会还站着，像只乖顺匍匐着，等待公鸡跳上背&ldo;打水&rdo;的母鸡……行！肯定行！这么一想，他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眼神吓人。

女人的直觉是超乎寻常的。林元珍预感有什么危险将要发生。但她却没去开门逃避，毫无顾虑地站在他身边理着头发，好似偏要留下验证自已的猜测。当立言突然把她一搂，附耳说：&ldo;性感就是我爱你！&rdo;她笑着用手去推他，然而，如其说是推，不如说是抚摸。并且似乎粘上了。这自然更鼓励立言，凑上嘴吻她柔润小巧的红唇。她往后仰了仰，却是力不胜支地软下来，柔若无骨。于是，他双手将她横端起，抱进卧室，用肘拐关了门。把她放倒在床。然后转身再去反锁门栓。这段时间，林元珍只是仰面躺在床头，用胳膊捂着脸。立言动手脱她衣服时，似乎警醒了，想挣扎起身。一阵晕眩，又瘫软了。急得眼泪直转，低声哀求：&ldo;不要这样，好不好？不要这样……&rdo;

不论李继瑛、司徒德芬、齐若男，即便从倪小凤，甚至从柯红霞算起，立言可称之纯情的。然而，从谌秋月开始，他就滥情了。谌秋月之后，他又有过几次艳遇。刘袁氏眼见家境一天好似一天，女孩子们不再像从前瞧不起儿子。反倒总是主动亲近他。叨唠立言快找个媳妇。立言玩笑地回答母亲：&ldo;妈，别急，你的大媳妇可能还没出生，要么，还小着呢，正在吃奶吧？&rdo;他觉得没遇见一个理想的。诚如叔本华所论断：&ldo;一些聪明而深思熟虑的男人，面对结婚，往往感到犹疑踌躇，逡巡不前。&rdo;可是，他又抑止不住这位哲人称之的&ldo;欲望中的欲望&rdo;。虽说，没滥到见一个爱一个，遇一个搂一个上床。总也克制不住情感泛滥。譬如，立孝有位高中同学从部队医院回汉探亲。立言最初见到一身绿军装的女大夫，眼睛一亮。想到是妹子同学，显出尊重且礼貌。后来，立孝不在家，女大夫也常来玩儿；眉来眼去，立言将她弄上手。心里不免奇怪，伊又不是不知自已同司徒有过恋情，为什么还肯委身于我？有天，立言以开玩笑口气，请女大夫解答心中疑问。答案教他大为惊诧：我就是要体验一下司徒的情感经历！女人的心理真令人匪夷所思。一日，他回忆亲近过的女性，蓦然发现，党政军民学，工农商学兵，简直全俱备啦！林元珍的出现，是想也没想到的。直到品出她那句&ldo;听说让我到你这里来，慌里慌张……&rdo;心里怦然一动，发觉还没一个出身高干家庭的情人呢！像要填补一项空白，闪电般将她弄到手。同时，有种&ldo;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rdo;的欣慰和喜悦。潜意识里，还有股真正的&ldo;阶级报复&rdo;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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