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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第1页）

&ldo;我不说别的。想想吧，两年来，你在字里行间如何对我的？&rdo;

&ldo;那只能算调侃。面对面就应庄重相处。&rdo;他讪讪地应付道。

&ldo;不行！你把人家撩拨心动，感情上玩弄一番，说了就了？我要同你浪漫一回。哪怕&lso;&rso;也行！&rdo;

这种大胆露骨的表白和要求直教立言目瞪口呆，半天才缓过神来。

&ldo;一个年轻的姑娘如何这般轻率！不过通通信，你还真了解我的一切么？&rdo;

&ldo;当然了解。你最初的意中人是李继瑛，那是梦一般的美人；后来又爱上司徒德芬，那是现实中端庄的美人。这之后我不太情楚。最近你喜欢的纪霁虹只算冰一样美人。而我，既像梦，又像诗，蕙质兰心，并且实实在在，是现实又前卫的美人！爱吗？&rdo;

&ldo;你太淘气了！&rdo;说毕，他禁不住重新打量眼前的姑娘，瞧她椭圆形白晳脸庞，宽广的前额，柳叶眉、杏儿眼，周正挺直的鼻梁，仿佛像他熟悉的某个人，问道：&ldo;钟离梵玉，你是汉正街人？怎么对我的情况这般熟悉？&rdo;

&ldo;我会卜卦呀！&rdo;

&ldo;我不信那套！钟离同学，你说话能不能正经点啊！&rdo;

&ldo;立言兄……&rdo;

&ldo;怎么又来了，刚才不嘱咐过，正儿八经些！&rdo;

&ldo;两年来，不是你在信中暗示我将&lso;刘立言老师&rso;改成&lso;立言师&rso;，又改作&lso;立言兄&rso;么？你自已也由&lso;钟离梵玉同学&rso;渐次改成&lso;钟离同学&rso;，&lso;梵玉同学&rso;，最后成&lso;梵玉&rso;，有时也叫&lso;钟离&rso;？告诉你，立言兄，你还可以叫我司徒呢！&rdo;

&ldo;难怪！你同司徒德芬是什么关系？你是司徒家什么人？&rdo;

&ldo;真聪明！我是她宝贝的独生女儿呀！像不像？&rdo;说着，伊叉起手，扭动杨柳腰肢。

&ldo;我的天，差点了！&rdo;

&ldo;乱什么伦？我是钟离散的亲生姑娘，与你毫无血缘关系！我妈也同你毫无关系！&rdo;

&ldo;但是，你应喊我叔叔或伯伯才是。你掌握的情况，都是你妈讲的吧？&rdo;

&ldo;她才不会讲呢……别急，这次不会推说是卜卦晓得的。我呀，有天翻坛倒罐，从口旧箱子下面，无意翻到妈的日记和你给她的一摞信。你俩的交往，日记上写得清清楚楚。在龙王庙，她忧心忡忡，慌里慌张，只找到部分信件退还你。后来发现箱子里还有好多封信便留下做个纪念。我妈每次给你写信全有底稿，并且抄在日记本上。这样，尽管只有你部分信件，我仍可以对照日记，了解你俩那番美妙的浪漫！那真是个纯洁的年代，富有理想的年代，激情燃烧的年代！正是我梦想追求的生活啊！我从你信中认定，你洒脱飘逸，富有情趣。于是被打动了，于是爱上了，于是给你写信……开始通信的确给予我无比快乐。最近，你却显出老气横秋，装一付多愁善感的样子！你应该明白，你同纪霁虹出生的文化背景不同，价值观念、价值取向不同，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rdo;

立言为钟离梵玉透露的事实震憾了。呆呆地坐在写字台前，一动不动。直到她最后一句结论警醒过来，颇不甘心地叫道：&ldo;不，不！我绝非矫揉造作！我是回归自我！我也一定能找到她！&rdo;

&ldo;行哪，立言兄，那就走着瞧吧。反正我妈在申请调回武汉。以后多的是时间。到时候，我再来找你……&rdo;

&ldo;别说了，小丫头，就凭我同你妈那段交往，也不可能的！&rdo;

&ldo;恰恰相反，如果我妈看见她没得到的，我却得到了，必定十分欣慰！&rdo;

&ldo;天哪！这是什么观点？简直不可思议！真是新新人类啊！&rdo;

&ldo;是的，我们是全新的一代。但决非报纸杂志所描绘的，没有文化，无知无识，只晓得作秀，声嘶力竭叫喊、吸毒乱蹦躂的所谓新新人类！好了，我走了，不然立言兄会厌烦了！&rdo;说罢，钟离梵玉将葛巾道袍卷了提起，径直下楼而去。

伫足阳台，立言目送钟离梵玉由润瑞里拐上街。女孩子肯定知道他凝望着，头也不回，扬起手朝背后打个响指做个&ldo;v&rdo;字，并且必定调皮地笑了。

好一阵，他疑心做梦。刚才的一切是真的吗？那个顽皮又端庄，稚嫩又睿智，泼辣又深情的俏丽大学生真是司徒的女儿？在不知她身世前，本来，是想向伊进行一番说教的。不意却遭到她戏谑了！也好，从今以后，一切孽缘全都了断。但只专一于霁虹。

想到这里，仿佛完成一次蜕变，完成一次质的飞跃，完成一次人格升华，有种脱胎换骨的快慰，又有种还清宿债的轻松和喜悦。他得赶快回筹建处。一年多来，为着市场建设殚精竭虑，呕心沥血。简直有点疲于奔命，力不胜支的感觉了。

可是，市里一位副市长发话了：像刘立言这种爱闹事的人不能当头头！马书记在区里听罢传达指示，当即蹦到区长办公桌上，翘脚大骂：他只是个开拖拉机的出身，乱放什么屁！南巡讲话不是倡导要敢于三闯：闯禁区、闯盲区、闯难区？人家刘立言正是敢于三闯的英雄。不要刘立言搞，弄砸了，老子几千亩地翻了，他姓董的赔我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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