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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你刚才说什么……&rdo;池田根本没听天一的后半段话，他的思绪还停留在那句&ldo;人家当时可是刚刚亲手杀过人的&rdo;上面。

天一拍着桌子大笑：&ldo;哈哈哈……这就是你另一个愚蠢之处，如果你坚持做第一笔交易，当你看到三浦的书时，仍然可以知道真凶是谁。&rdo;

池田恨得咬牙切齿，可对方确实给过自己选择的余地，他无话可说。

天一道：&ldo;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交易结束，没什么事就请赶紧滚蛋。&rdo;

池田不甘心就这样离去：&ldo;你可以作证的，你知道是三浦杀了人！只要你指证他……&rdo;

天一摇着手指打断了池田的话：&ldo;我没有时间、心情、兴趣、义务去做这种事。&rdo;

&ldo;那……那么……三浦是为了什么要杀死松尾？还有松尾怎么会在半夜里自己跑去学校？&rdo;池田追问着。

天一摊开双手：&ldo;三浦的行凶手段、动机、松尾的举动，以及，如何摆脱被鲸鸟追查的方法。你需要知道这些的话，我们可以再做一笔交易。&rdo;他灌了口咖啡又道：&ldo;当然你也可以趁早滚出这里，洗干净脖子等着鲸鸟根据有限的线索和他有限的智慧，最终把你逮捕。&rdo;

&ldo;可人是三浦杀的！你不也知道吗！&rdo;池田回道。

&ldo;哈哈哈……三浦杀完人以后，还伪造成了自杀；三浦杀完人以后，还不忘随手关门；三浦杀人的过程中，别说指纹脚印，连头发丝他都没留下一根；最后，在三浦逃离现场前，看见了你，他能够毫不慌乱地隐藏在暗处监视，直到你离开以后他才撤。&rdo;天一鄙视地看着池田：&ldo;那么……你觉得，自己和三浦谁更有可能被警方逮住？&rdo;

池田闻言，胸中如一锅煮沸的开水，血气上涌，一种莫名的情绪轻易就击溃了理智，天一的每一句话都刺中了人性中最微妙的弱点，诱导着池田迈出下一步。

&ldo;你要我做什么？&rdo;池田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表情已变得像一个瘾君子。

……

十二月十一日，凌晨四时五十三分。鲸鸟正穿着件破旧的皮衣，蹲在尸体边上大嚼豆沙包。

他到达现场已有十多分钟，同事们还没有来。简单问了保安几个问题，看了看周围环境，他就自己站上桌子并把尸体弄了下来。

&ldo;天还没亮就爬出被窝，顶着低温跑到学校里来，让我感觉年轻了十岁呢。&rdo;鲸鸟边检查尸体，边在那里自嘲着。

&ldo;喂喂……这是怎么回事……&rdo;就在鲸鸟的眼前，松尾那张苍白的面孔上，竟逐渐浮现出了一个图案。

那是两条垂直交错的黑色长方形线条，宽两指有余。较长的黑线从松尾的额头经过鼻梁延伸至下巴处，仿佛把他的脸分成了左右两部分；而略短的一根从其左腮延伸至右腮，似是条胶带封住了嘴。

&ldo;解开绳子再把尸体放平以后，被阻塞的血液通过了脖子终于到达头部，结果就显现出来了吗……&rdo;鲸鸟看着松尾的脸自言自语道：&ldo;黑色逆十字……会是代表什么呢？是这家伙笃信了某种奇怪的教团从而用这种极端的表现手法自尽，还是某个新的变态杀人狂独创的记号呢……哼，变得有趣起来了。&rdo;

第五章老友

夜。

月黑风高，云稠星稀。

圣马可大教堂的屋脊之上，一个人影站立着。

他叫天一。

此刻呈现在其眼前的场景，让天一也不得不感到惊讶。

教堂屋顶的塔尖、十字架和雕像，还有外墙、阳台、甚至是门外的圣马可广场上，都仿佛被淋了一场尸雨。残肢断臂、内脏器官、血骨脑浆，可谓应有尽有，就是没有一具全尸。

原来人的血真的能流成小溪一般，原来上百具凄厉的死尸堆叠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会是这般光景。

瞬间，他睁开了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ldo;又是这个梦呢……&rdo;天一打着哈欠，一脸不慡的样子。窗帘fèng隙中透进来的光线说明今天是个好天气，而这种天气，让天一的精神更加萎靡，情绪更加低落。

刚才的梦困扰了天一十年，虽然在这十年里此梦出现的次数加起来也不超过十次，但已足够让天一这种人感到不快了。

十年前的威尼斯，究竟是什么人杀掉了那些警察？天一很想知道答案，他对那个凶手非常感兴趣，可事后却无法追查到那人的行踪，就算动用了书店中的所有资源，那凶手的身份还是裹在层层迷雾之中。

要残忍的杀害某一个人，不算太难，但要残忍的杀害那么多人，是非常困难的，就算有实施这种行为的能力，人的心理承受力恐怕也不允许。凶手究竟要何等疯狂，才能做到那种程度？

一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家伙存在，天一就很想去研究研究，但偏偏与之无缘，也无可奈何。

他抓起床头柜上半杯凉透了的隔夜咖啡，往自己脸上一泼，冻了一个激灵，跌下了床，滚出了被窝。

他睡觉时穿的竟然就是西装，衬衣，长裤。起来以后，用一块脏不拉几像抹布一样的毛巾抹干净脸上的咖啡以后，就算完成了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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