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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样是不是好点?&rdo;
我感受着他怀里渗出的温度,很陌生,一瞬间让我觉得恐慌。我想,也许是我太久没有和男人这么贴近过,几乎丧失了去亲近一个人的能力。
&ldo;谢谢你。&rdo;
我应该对他说谢谢的,谢谢他的陪伴,谢谢他在夜里为我送上一碗热汤,谢谢他在我说冷的时候主动给我温暖,也谢谢他包容着我这个感情上的&ldo;残疾人&rdo;。
&ldo;不用谢。&rdo;
他大大方方地说道,一下一下用手梳着我的长发,缠在一起的几缕头发扯得我的头皮发紧,我从他怀里退出来,龇牙咧嘴地看着他:&ldo;很疼的,知不知道?&rdo;
他笑出声来,低头温柔地注视着我:&ldo;抱歉,我的错。&rdo;
我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积压在心底的话在心里七上八下的,终于还是说了:&ldo;辛远,别这样对我,别对我这么好。&rdo;
我发誓我绝对不是在借酒装疯。
&ldo;然后呢?&rdo;
他脸上的笑容隐下去。
我只得硬着头皮说:&ldo;我怕我做不到像你对我这样好的那样对你好。&rdo;
我觉得自己的智商回来了,逻辑通顺,思维清晰,毫不含糊。
郑辛远侧头看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ldo;你觉得爱情是什么?婚姻又是什么?&rdo;他的语气称得上凌厉了。
话题的突然转变让我哑口无言。他紧紧地盯着我,似乎想知道我对这两个问题的真实看法。
空气一点一点变冷。我觉得挺无奈,因为我曾经以为和深信不疑的都被一一否定。我虽然谈过恋爱,但我对爱情的概念是模糊的。我见过不少人和事,没有一个人或是一件事能给我肯定的答案。
&ldo;辛远,这两个问题我没法回答。因为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爱情和婚姻本来就是很复杂的东西。&rdo;
&ldo;但你总会有自己的看法的。&rdo;他咄咄逼人的语气让我无法适应。
&ldo;我真的不知道。从前我以为,爱情就是两个人彼此喜欢,一直一直在一起,之后我才明白那远远不够。后来我以为婚姻就是两个人彼此合适,条件匹配就可以长久,最后我才发现那样的婚姻还是会破裂。你说,两个人彼此喜欢,最后会分开,两个人彼此合适,最后也会分开,到底怎么样才能够一生一世呢?还是说爱情和婚姻都是骗人的鬼话?&rdo;
郑辛远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下来:&ldo;你是不是不相信我?&rdo;
&ldo;相信一个人需要太大的勇气,我不知道自己够不够勇敢。&rdo;
&ldo;好吧,看来和我在一起,并没有给你安全感。&rdo;
&ldo;不,和你没有关系。信任是双方的事,但安全感只有自己能给。我想,问题出在我身上吧。&rdo;
&ldo;什么问题?&rdo;他不等我回答,继续说下去,&ldo;因为你觉得自己没办法做到对我好,所以愧疚,所以想着要不就此结束,对吗?&rdo;
我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他把我的心思看得这么透彻。我对他开始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把他化为条件合适的那一类人当中,并没有花精力和时间去观察他的内心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我理所当然的以为,他也和我一样。
他自嘲地笑了:&ldo;既然你已经准备妥协,为什么又突然反悔?&rdo;
一种被人看穿的难堪让我无所遁形,我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扭着脖子呆呆地看着他,我想我以后不能再喝酒了。
他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灰败的情绪,心里一惊。我不敢确定是不是我眼花了,一种我曾经故意忽略,或者说从未当真的念头浮出水面。
&ldo;难道你真的爱上我了?&rdo;
&ldo;如果我说是,你信吗?&rdo;
他俯低头,和我平视。被人俯视的压迫感消失了,但是这种避无可避的四目相对让我更加心慌。
&ldo;辛远,我……&rdo;
&ldo;你是不信的,对吧,&rdo;他自顾自地往下说,&ldo;我和你说过,喜欢还是不喜欢,眼神是不会说谎的。不过我想,你应该也没有仔细看过我的眼神吧。&rdo;
我很内疚,他没有说一句重话,但是每个字都像是对我的指控,我无法为自己辩解:&ldo;对不起。&rdo;
&ldo;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如果你是因为不喜欢我的话而道歉,那一点必要也没有。我只是好奇是什么让你在一天之内动摇了决心。&rdo;
我强迫自己看着他的眼睛:&ldo;辛远,问题终究还是出在我身上的,与其他人或事情无关,但是我今天很累,我们能不能先结束这个话题。&rdo;
他不再追问,转身走进客厅,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他交代我:&ldo;早点休息,&rdo;走到一半,回过头又添了一句,&ldo;女孩子还是少喝点酒好。&rdo;
我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心里什么感觉都有,难过、难堪、懊恼、矛盾,但没有任何一种感觉来的比后悔多。这是我和郑辛远之间的第一次争执,而起因全在于我,闹到不欢而散的结局也是我自找的。
不过我到底在后悔什么呢?我竟然连自己都说不清楚。
静谧的空间内响起一声短促的短信提示音。手机界面上显示两条未读短信,一条来自离开不久的郑辛远。我犹豫着点开信息,密密麻麻的字快要铺满整个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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