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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个直接发了张图,以及幽幽的一句话:她就是当ser搞擦边球认识的她前夫,还真以为互联网没有记忆啊……
那其实只是2007年漫展的照片,赵蕊那一半被裁去了,只剩下她,头戴双马尾的假发,脸上化着浓妆,身穿红色紧身衣。
关澜看着,只觉荒诞,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想证明些什么。但其他观众似乎另有主张,有图有真相,仿佛上面说的那些都被坐实,盖棺定论了。
猜想不是没有过,也许是袁氏的家办在给她颜色看,逼她退出,或者杀鸡儆猴,也让方菲知道,一旦闹开了会发生些什么。他们的家族治理专家有处理舆情危机的经验,手里自有用熟了的水军,要搞黑一个人当然也不难。
但听着电话里薛律师说话的声音,却又好像是个正经的专业人士。这其中的反差,让关澜有种不甚真实的感觉,也难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她早有心理准备,高校教师变成网红,从来就没有好下场。捧着的时候,说得样样都好,踩着的时候,又可以说得一文不值。尤其是女人,最后总是落到两性关系和婚姻上,她有多不检点,又有多不幸,总之都是她的错。
隔天,法学院院长何险峰找她谈话,问她网上那些说法是怎么回事?打算如何回应?
关澜只觉无奈,说:&ldo;我没有什么可以回应的,就看院里准备怎么处理我了?&rdo;
她这么说,何险峰反而无话。因为她确实也没做错什么,视频是学生发的,她早就要求删除了。兼职在外接案子,也是向院里申请得到批准的。
何院长做出为难的样子,想了想,然后说:&ldo;院里研究一下,有必要的话,给你发个声明吧。&rdo;
&ldo;声明什么?&rdo;关澜倒是好奇了,盖上公章证明她不是绿茶婊吗?
何险峰答:&ldo;网上有人说你被处分停课了,我们澄清一下。&rdo;
关澜失笑。
何险峰看看她,说:&ldo;行了,你最近好自为之,外面案子暂时不要再接了。&rdo;
这句话,他可能早就想说了。
&ldo;那我出去了。&rdo;关澜只道。
离开院长办公室,在走廊上遇到同事。人家朝她笑笑,表情中似乎也透着些不可明说的意思。
她也对人家笑笑,还是一贯开朗的样子,其实却忽然觉得孤独,那么孤独,就好像一个人面对着一整个世界。
而后,她想到齐宋。那一刻,那一秒,她只想看到他,埋头在他肩上哭一会儿。他一定会像从前一样拥抱她,手掌轻抚她的头发和背脊,带着笑说:&ldo;你看你,没事犯什么圣母病呢?&rdo;
但也是在那一刻,那一秒,她又想,也许自己更应该离他远一点,至少在方菲这件案子结束之前。
周五,关澜和方菲一起去了元华资本设在a市的办事处,城市西区的一座老别墅,修复得很好,显然既是办公场所,也是投资。
前台把她们带进一间会议室,里面空无一人。枯坐等了好一会儿,薛律师才来了,说袁先生有工作赶不过来,只能视频接入。
薛律师本人中等身材,四十几岁,看起来也像电话里听着那么礼貌,专业,温和,跟方菲打招呼,起初还是叫&ldo;袁太太&rdo;,经方菲纠正,才改口叫了&ldo;方女士&rdo;,而后又与关澜握手,交换了名片。
至于袁一飞,就是视频画面里的半张脸,瘦瘦的一个人,戴副黑框眼镜,号称正在忙工作,甚至根本没有往镜头的方向看一眼,只是一边打字一边道:&ldo;人都到了就开始吧。&rdo;
方菲被他的态度激怒,说:&ldo;袁一飞你到底什么意思啊?&rdo;
关澜看她一眼,做了个手势阻止。
来之前她就对方菲说过,袁一飞的目的就是拖延,最好见面吵翻了什么都谈不成,而方菲又不敢直接起诉。
方菲会意,勉强按耐下脾气。
关澜这才开口,开门见山地说:&ldo;现在两位当事人之间,有离婚和股权两方面的争议。如果起诉,从一审,到上诉,再到二审,保守估计两年时间。方女士一旦对争议财产,也就是袁先生在ny拥有的股权申请保全,会对袁先生进行中的ipo项目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你们应该也都清楚。&rdo;
视频里,袁一飞隔着黑框眼镜似乎看了她一眼,但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ldo;关律师的意思,就是要走诉讼咯?&rdo;薛律师问,脸上仍旧带着温和的笑意。
关澜能感觉到其中邀战的意味,却也笑了,摇头说:&ldo;要解决二位的问题,诉讼是效率最低,成本最高的方式。相似量级的离婚,和平分手的都是各自安好,不和平的,类似的案例也很多。&rdo;
薛律师自然知道她指的是哪些,有上市失败,直接给对家干没了的,也有股价惨跌,走到爆雷边缘的。
&ldo;那方女士那边呢?&rdo;他反问,&ldo;你们考虑过事情发展到那一步,对她的影响吗?&rdo;
措辞果然讲究,涉嫌威胁的话是不可能明说的。
关澜点头,答:&ldo;当然,走到那一步,其实就是双输的局面。&rdo;
薛律师接着她说下去:&ldo;袁先生这边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我们也有双赢的方案。&rdo;
&ldo;您说。&rdo;关澜听着。
&ldo;维持婚姻状态不变,&rdo;薛律师道,推过来手里的文件,一式两份,一边让她们看,一边解释,&ldo;方女士可以带着两个孩子去海外生活,每个月还是可以收到与原来相同的津贴,袁先生对方女士的生活也不会有任何干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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