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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把他杀死实在是意外。&rdo;

&ldo;你怎么把好好一个故事破坏了?&rdo;我带着些讥嘲的口吻说，&ldo;为什么不老老实

实承认这是件干得干净漂亮的谋杀案?&rdo;

&ldo;事情就是照我说的那样发生的。我当然没办法证实。反正我有过把他打死的想

法。我想你该去报告警察局了。&rdo;

我站起身，耸了耸肩膀。我觉得非常疲劳，气力都已用尽，一点劲头也没有了。

因为说话太多，我的喉咙发疼，又因为需要不断使思想就序，所以头也疼痛。

&ldo;我不懂警察局的事。&rdo;我说，&ldo;我跟他们那些人不是好朋友。他们总认为我有些事瞒着，没有向他们坦白。老天知道，他们的怀疑还是有道理的。他们有可能追查到你身上。但是假如没人看见你，你又没有留下指纹，或者即使留下指纹而他们想不到你有值得怀疑之处，取走你的指纹验证，他们就永远不会怀疑你。事情的另一面是：他们知道了金币的事，而且又查明是默多克家收藏的那枚勃拉舍尔币，你的处境就危险了。这就要看你怎样对付他们的审问了。&rdo;

&ldo;要不是为了我母亲。&rdo;他说，&ldo;什么我也不在乎。本来我就是个一事无成的人。&rdo;

&ldo;从另一方面讲，&rdo;我没有理会他那站不住脚的搪塞话，接着分析万尼尔遇害的事，&ldo;如果那支枪的扳机确实过于灵活，你要是能找到一位能干的辩护律师，把事情真相如实说明，我不相信陪审团会判你有罪。他们这些人对敲诈犯是恨之入骨的。&rdo;

&ldo;真是糟糕。&rdo;他说，&ldo;因为我不能用这个来为自己辩护。我对万尼尔进行敲诈的事毫无所知。他只不过告诉我一件能弄到钱的路数，而我又恰好需要钱。&rdo;

我哼了一声说：&ldo;要是他们需要你把敲诈的事说出来，你还是应该说的。你的老母亲也要你说。你们俩人总得有一个担当责任，不是她就是你。她会把一切都端出来的。&rdo;

&ldo;太可怕了。&rdo;他说，&ldo;你这么说真叫人觉得可怕。&rdo;

&ldo;关于那把枪的事你挺走运。我们认识的人谁都摸过，上面原来的指纹被擦掉以后又有人按上新的，我为了赶时髦甚至把我自己的也按上了。在那个人的手已经僵硬以后，再按人的指纹并不容易。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这样做了。摩尼也到死人那里去过，他把他老婆的指纹印上去了。他认为万尼尔是他老婆杀的，而他老婆又认为可能是摩尼叫人干的。&rdo;

默多克瞪着眼睛看着我。我咬了咬嘴唇，我的嘴唇干硬得像块玻璃。

&ldo;好吧，我想我现在该走了。&rdo;我说。

&ldo;你的意思是说，你准备放我一马?&rdo;他的语调又开始变得傲慢起来。

&ldo;我不想把你弄进去，如果你想知道的是这件事的话。除此以外，我什么都不敢保证。如果我被牵连进去，我就不得不把一切都说出来。我既不是警察，也不是告密者，更不是法庭的审判官。你说万尼尔的死是个意外事件。好吧，就假定这是个意外事件吧。我不是现场的见证人。我既不能证明它是，也无法证明它不是。我是你母亲雇来替她干事的。她有权力叫我不向外人泄露你们家庭的秘密。这个权力她可以一直享有，虽然我不喜欢她。我不喜欢她，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们这幢房子。我也不怎么喜欢你妻子。但是我喜欢莱莉。她有些痴呆，心理上有些变态，但是她是个可爱的姑娘。我知道过去八年间她在你们这个可诅咒的家庭里过的是什么日子。我也知道她从来没有把什么人从楼上的高窗里推下去。我说得够清楚了吧?&rdo;

默多克咕咕哝哝地说了句什么。但是他究竟说的是什么，我没听清楚。

&ldo;我明天就带莱莉回她家去了。&rdo;我说，&ldo;我叫你母亲明天早上把她的衣物送到我住的地方。万一她只顾玩牌把这件事忘了，你能不能负责把这件事办好?&rdo;

他无言地点了点头。后来他用一种很奇怪的声音低声说：&ldo;你要走了‐‐就这样把事情了结了?我没有‐‐我还没有向你说一句感谢的话呢。一个我根本不怎么认识的人，为我冒风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rdo;

&ldo;我要走的路是我一直在走的路。&rdo;我说，莞尔一笑，轻快地摆摆手，道声再见，&ldo;当然了，我还要衷心祝愿你今后不要再陷入这种尴尬的处境了。晚安!&rdo;

我把背转向他，走出房门。我关上门，门锁宁静地咔达响了一声。尽管我经历了一系列令人作呕的事，这次告别还是轻轻松松的。我最后一次走到小黑人旁边，拍了拍他的头。这以后，我就走过长长的草坪和被月光浸透的矮树丛和喜马拉雅杉树，回到我停在街头的汽车旁边。

我把车开回好莱坞，买了一品脱好酒。我走进普拉扎公寓楼，坐在床边，一边从瓶子里喝威士忌，一边凝视着我的双脚。

这天晚上，在卧室里喝酒同往常无数夜晚没有什么两样。

等到酒已经喝得够量，脑袋有些晕乎乎不再想事的时候，我脱衣上床。我没有马上入睡，但是过了一会儿，还是进入了梦乡。

第三十五章

下午三点钟，我的住房门里边地毯上并排摆着五件行李。一件是我的黄色皮箱，因为不断放在后车厢里磨来蹭去，箱面和箱底都已划了不少道子。两件是乘飞机用的漂亮手提箱，上面都有l&iddot;两个姓名缩写字母。另一件老旧的仿海象皮的大箱子姓名缩写是d。此外还有一件只花一元四毛九分钱在任何一家杂货店都能买到的盛盥洗用具的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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