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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灼热的吐息和尚未散去的铁锈味扑面而来。“别开玩笑。”应朝朝转头拧眉瞪他，推了他一下又把门开了一条缝。黄锦成如法炮制，又想把门关上时，一只纤长有力的手从外面抓住了门，阻止了他关门的举动，甚至轻而易举地把门推了开来。“姜，姜少？”姜言礼收回手，走了进来。他汗湿的黑发下一双眼带着冷意，散漫又满含警告地盯着黄锦成，神情要笑不笑的。“你说说看，你想要她怎么负责？”黄锦成脸色铁青，干巴巴地笑了笑：“我，我开玩笑的。”他绕过去，猛的夺路而逃。应朝朝松了一口气，刚想说谢谢，姜言礼不疾不徐地走近她。他目光锁着她，刚才似笑非笑的表情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又冷淡的神色。他眉眼处的冷淡像昏晓最后的那抹天色，仿佛被风轻轻一吹，就进入了黑沉如墨的夜里，露出底下翻涌着暗潮的晦涩。明明没有任何厉色，应朝朝却因为他的接近有些紧张，下意识退到了墙边。少年贴近他，姿势和刚才的黄锦成一样，将娇小的少女堵在了狭窄的空间内。他低了低眸子，一边看着她，一边把门关了，咔哒一声还落了锁。应朝朝：“……”“你……干嘛？”她知道姜言礼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但不可避免地被他身上那种alpha自带的威压给冷得颤了颤。“给你敷一下。”他将应朝朝拉着坐到了床上，拿来湿巾擦了擦她额头的红痕，又去医务室的小冰箱里拿出了冰袋，用纸巾包了给她冷敷。大概是包了几层纸巾的关系，冰袋贴到额头上时并不冻人。“我自己来吧。”应朝朝伸手按住冰袋。少年松开时，指尖有意无意地碰触了她的手。应朝朝没什么感觉，只自己敷着，一点都没有想要问他为什么在这里的意思。姜言礼靠坐在窗边，颀长的身影挡了日光，毫不避讳地看着对面坐着的少女。他的目光沉静，带着些许隐晦的侵略性，克制又放肆地看着。应朝朝感觉到他如有实质的视线，侧头抬眸，却被明亮的日光闪了闪，全然看不清少年背光下的面容。可当她抬手遮挡光线时，少年的视线已经落在了他处，唯有乌发后露出的那一对耳尖，通红通红。她疑惑地垂眼，又专心冷敷起来，没一会，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就又回来了。应朝朝有些无语：“你不用去上课吗？”“有点事。”姜言礼走上前来，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坐在了她对面。他拿出手机，将方明耀发给他的录音打开，递到了应朝朝耳边，示意她听。两人离得有些近，姜言礼微微低眸，就能看清她鸦羽似的眼睫下那双极为好看的杏眼。录音很短，一会就听完了。钱丹妍和黄锦成未尽的对话透露的信息比较含糊，她预备周五将应朝朝和黄锦成锁在网球社活动室内，劝说黄锦成趁机做点什么来要挟她。想到刚才黄锦成那些过线的举止，应朝朝的脸色不太好看。黄锦成是一个beta，力气上来说比她大，但没有信息素的压制，她是能反抗的。网球社活动室和其他体育类活动室并排，隔音也不好，他们俩究竟是脑子进了水还是太低估她了，竟然以为能在活动室里欺负她吗？更何况，她哪来的大笔遗产……“你有什么想法吗？”姜言礼问她。应朝朝抬头看他，少年的目光认真，并没有任何犹疑，也没有任何暗示。换以前的话，应朝朝一定选择能避则避，尽量不得罪人。但现在她不乐意了。她不想避开这一次还有下一次，她是来上学的，不是来玩宫斗的。“录音文件里的声音可以改变吗？”她抿抿唇，“关键信息也模糊一下，然后我发到论坛去。”这样一通操作下来，别人也许猜不出录音里的人是谁，但当事人钱丹妍和黄锦成一定会明白他们的打算败露了，势必不会再行动，甚至以后也不敢轻易使坏。这是应朝朝能想到的，仅凭她自己的力量可以办到的事。她甚至一秒都没想过通过姜言礼的背景，让钱丹妍他们转学或者退学的可能性。虽说可以制止这件事，但真要说起来，钱丹妍和黄锦成并没有受到任何实际的惩罚。应朝朝没有求助于他，姜言礼一点都不意外。“好。我找人发。”他收回手机，神色又散漫起来，但仍解释了一句，“找不相干的人发，周全一点。”应朝朝嗯了一声：“谢谢。”少年大概在她口中听过太多次谢谢，一时有些如坐针毡。他起身把椅子放回原位，目光从她额头掠过，喉结动了动：“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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