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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索说完，看向他：“你呢？”　　许言今天没有去他的办公室，据说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两人也只有在天快黑的时候，通了一通电话，真就那么一天没见面。　　索问完，许言想了想，道：“还可以。”　　他说完后，像是因为自己学了索的回复而笑了一声。少年瞳仁清澈明亮，笑起来时眼角带着眼睫都形成了一个弧形。　　索望着他的笑，看了一会儿，他没再说话。　　-　　许言这顿饭吃得十分不错。　　一来是真饿了，二来心情好，胃口好。　　吃过饭后，许言因为一天的忙碌而枯竭的体力回笼，倒是精神因为刚吃饱，依旧迷迷瞪瞪的。　　吃过饭后，两人一起上了电梯。　　许言进了电梯后，因为没什么精神，就后靠在了电梯扶手上。靠上去之后，他的头微垂，下颌落在了毛衣的领口里。因为最后一道甜点吃的是香草冰淇淋，许言呼出来的气息都带着香草的冰甜。　　电梯慢慢下行，旁边电梯的大屏上播放着商厦投放的广告，许言一边垂着头，一边听着，在听到某条广告时，许言抬起了头。　　他抬头看了过去，屏幕上还在放着广告消息。　　许言不太懂韩语，但是这条广告用英语翻译了一遍，大致意思是，商厦负一楼的滑冰场将于春节后开业。　　在许言看着屏幕的时候，索看向他，也看了一眼屏幕。　　看到许言专注看着屏幕的样子，索问：“想滑冰？”　　索问完，许言收回目光看向了他。　　其实许言是有些想的。和林峋不同，他不太喜欢打篮球踢足球这种热火朝天的运动，倒是挺喜欢滑冰滑雪的。　　所以索问完，许言点了点头：“想。”　　许言说完后，索拿出手机，给李助理打了个电话。　　-　　他们并没有去商厦那家没有开的滑冰场。　　索带着他，去了一家私人滑冰俱乐部。在给李助理打了电话之后，这个滑冰场就被索包了下来，索带着许言到的时候，偌大的滑冰场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真的是一个很大的滑冰场。　　面积有一个球场那么大，而且还有观众看台，感觉这样规模的话，更像是滑冰训练馆。　　索带着他去了以后，工作人员给他们送了滑冰鞋。在进滑冰场时，冰面上那种熟悉冰冷的潮气，就让许言精神了不少，在接到滑冰鞋后，许言甚至有了些兴奋。　　他接过滑冰鞋道了谢，而后去滑冰场隔台后的长椅上坐下开始换鞋。　　滑冰鞋是新的，鞋刃在灯光明亮的滑冰场里泛着寒光。许言脱掉自己的鞋子，开始娴熟地患者鞋子。在他换着鞋子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索。　　索没有换鞋，只是站在那里看他。原本是看他换鞋的，在察觉到他的视线后，他抬眸和他的目光对到了一起。　　许言仰头望着他，问道：“你不换鞋么？”　　“我不会。”索道。　　许言：“……”　　索这么说了一句，许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愣在那里，眼神惊讶而疑惑地看着索。　　索竟然不会滑冰？他不会滑冰为什么不跟他说，还带着他过来？　　在许言怔愣间，索望着他，道。　　“我看着你玩儿就好。”　　索说完，原本惊讶而疑惑的许言在他说完这句话后，目光像是渺远了那么一下。他看着索，桃花眼里的眼神有些飘忽，飘忽了一会儿后，许言目光重新定了下来。　　“好。”许言笑着应了一声。　　应完之后，许言弯下腰继续换鞋。　　-　　鞋子很快换好，许言走进了滑冰场。　　走进滑冰场，滑冰场里冰冷的寒气从脚底蒸腾而上，缓慢又全面地包裹住了他的双腿，他的全身。脚下冰刀切割着冰面，发出顺滑细腻的声响。许言站在冰面上，脚下来回动了两下，那种熟悉的平衡感漂移的感觉，瞬间布满了他的全身。　　许言脚下微一用力，他的身体切割开冰面的寒气，朝着远处平滑而去。　　冰面开阔空旷，整个滑冰场就只有他一个人，滑起来还是十分痛快的。在冰面上滑了几圈后，许言的身体就迅速热了起来。他血液发烫，关于滑冰的美好记忆也一并伴随着滑冰的快乐席卷而来。　　许言身体轻盈而迅速，他踩着滑冰鞋，在空旷平整的冰面上，像是低低掠过水面的丹顶鹤。　　滑动带动起来的寒气，吹拂着他的身体，将他宽大的毛衣吹到紧贴在他的身上，描绘出了少年单薄修长的身体轮廓。而上面，风吹起了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了他白净漂亮的脸。　　许言的皮肤很白，所以衬得他瞳仁更为漆黑，在寒冷的冰面上，他漆黑的瞳仁倒映着滑冰场明亮的灯光，像是一簇火苗，随着他的迅速的滑动而簌簌颤动着。　　他像是仙鹤少年，自由灵动，即使没什么动作，只是那样滑动，却也是极为好看的。他开始还是在索的旁边滑着，后来，他滑着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最后，他滑到了距离索最远的那个对角线边上。　　滑到那里之后，许言身体旋转，他脚下踩着冰刀，干净利落地立在了寒冷的冰面上。　　立住以后，许言隔着大半个滑冰场，看向了远处的索。　　索确实在看着他滑。　　在他进入滑冰场以后，他就站在滑冰场外沿的隔台后面。他站立在那里，身上穿着黑色的大衣和黑色的衬衫。　　他的气质十分深沉。有时候看着索，许言就想起了他回国后，第一次在他的别墅看到他时，那些参加派对的人对他的描述。　　索有时候不太像是个商人，更像是某种从事幕后工作的大佬。他像是砚台里的墨，谁都看不透他。　　他自有一种沉静而又压迫人的气质，这让任何人在他的面前都会显得渺小。尤其现在，他一身黑衣，整个人带有一种肃杀感。　　然而在这种肃杀之中，隔着大半个滑冰场，许言却又从他身上看出些迷蒙的温柔来。　　许言又想起了刚才索说的那句话。　　我看着你玩儿就好。　　这是一句很平凡的话。　　平凡到能从任何一个父母的口中说出来。记得他小时候去滑冰场，都是父母陪着他去的。他在滑冰场上玩儿的时候，他的父母就坐在看台上看着他。他沉浸在滑冰的快乐之中，他们则沉浸在陪伴他的快乐之中。　　许言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句话了，因为他已经失去父母很久了。　　所以在索说他看着他玩儿就好的时候，许言的意识有那么一瞬间渺远了一下。他像是置身在梦中，但又不是在梦里，因为索就真真切切地站在那里。　　这给许言一种强烈而又真切地感觉。　　那就是他好像不再孤独了，他有人陪伴了。　　许言站在冰面上，看着远处的索。看了一会儿后，他起身朝着索滑了过去。　　少年的身影单薄而修长，他在冰面上划动，他纤细的身影由远及近，一双桃花眼如火如电，他像一只小鹿一样一瞬间滑到了他的面前。　　在滑到他面前后，他的动作停下，他桃花眼的轮廓轻柔的弯起，单薄纤细的身体从隔台后探了出来，朝着他伸开了双臂。　　“舅舅。我想亲亲你。”　　许言说完，索双臂伸出，放置在了隔台后少年柔韧的腰间，他粗长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嵌入了他腰间的皮肤，下一秒，少年腾空被他抱起，放在隔台上坐下。　　待放下许言后，索抬起他的下颌，低头吻了上去。　　-　　这是许言第一次主动说出要亲索。　　他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可能就是想亲了。　　其实细想起来，他想亲索的理由是非常多的。　　因为他对他的温柔，细心，包容，因为他对他的爱。又或者是因为他对他的帮助，或者因为他带他来滑冰，亦或者是仅仅因为一句我看着你玩儿就好。　　许言在和索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是心有归处的。　　就在下午他和林峋聊到过年的事情时，他还想着他是没有家的。可是现在，他觉得他和索在一起的这种感觉，好像有点像是家的感觉。　　许言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底滋生。他现在和索吻在一起，他想，要是能一直像现在这样，永远和索待在这样异国他乡的一个沿海小城上就好了。　　他或许有了些变化。　　在和索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因为索有了些变化。　　但是具体是哪里变了，许言又看不透，看不清晰。　　许言沉浸在索的吻里。　　索的这个吻，并不如以往那么温柔。　　在他朝着他伸展开手臂，说要亲亲他时，他明显看到男人眼底凝集的黑翻涌了一下。而后他抱着他起来时的力道也并没有控制，在他坐下后，他的吻粗糙而强烈，像是要将他在某个瞬间吞入腹中。　　他好像也有情绪。　　有一种让许言以为他觉得他会失去他的情绪。　　他在吻着他的时候，他的双臂紧紧抱住了他的身体，他将他完全抱入了他的怀中，男人的手臂和胸腔挤压着他，他觉得他的骨头都快要被他勒断了。　　索像是要把他嵌在怀里。　　这种感觉带着些激烈的疼痛，骨肉在这样的挤压下，并不舒服。但许言并没有提醒他，而是任凭他那样抱着他，吻着他，甚至他的手臂也环抱住了男人的身体。　　两人就这样安静而又沉烈地吻着。　　许言的唇都被吻得有些发麻，他感受着索的吻，在接吻的空隙，他叫了他一声。　　“舅舅。”　　少年的嗓音干燥沙哑。　　“嗯。”　　索应了一声。　　他应完之后，许言睁开眼睛，看向了他。他看着他清俊的眉眼，看着他深邃的轮廓，看着他狭长漆黑的眼中他的倒影。　　“我喜欢滑冰。”许言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他说完，索沉静的眼中浮上一抹温柔，他轻轻地吻着他，道。　　“喜欢我们每天都来。”　　听了他的承诺，许言勾了勾唇角，手臂抱住了他的脖颈，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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